兰见她逐渐憔悴的容颜,提出最近有一个从北京来的戏班子,问她要不要去看戏,横竖在家也是无事可做,柳晴几乎连想都不想便接受了这个提议。

熙熙攘攘的市区,黑色的奥斯丁开得很慢,缓缓的移动出一段距离,最终停在一家戏楼门前。

护卫将车门打开,车内是坐姿优雅,曲线温柔的柳晴。

兰搀扶着她下车,主仆一左一右的走上厚地毯。

刚走两步,一串白色的水晶链子落在柳晴脚边。

“这是?”兰想弯腰捡起来,可柳晴的动作比她更快。

柳晴捏起来细细的瞧,不过是一串普通的水晶手链,并没什么特别。

四处环顾一圈。

众人这才发现在戏院的门边多了一个算命摊子,而摊主则是一个身着道袍的年轻女相师。

柳晴看一眼链子,又看一眼那女子,施施然的上前:“道长,这是你落下的手链吗?”

女相师淡淡一笑,不答反问:“这位姐,我瞧你的眉心隐隐有邪气漏出,不知道你最近是否被噩梦缠身?”

柳晴愣了下,犹豫片刻后说:“不瞒道长,我这一个月确实每天都在做噩梦,晚上睡不好,白天吃不下,实在令人头疼。”

女相师收起脸上的笑,说:“敢问姐,最近可有替人筹办丧事。”

柳晴点头:“上个月,我的贴身丫鬟刚刚过世,她的葬礼是我命人办的。”

女相师一脸明了的道:“原来如此,我猜那丫鬟死时必定心存怨恨,才会将一缕残魂放入姐体内,替你营造了一场接一场的噩梦,假如不尽快化解她的怨气,姐体内的阳火总有一日将消耗殆尽,等你虚弱到极点时,她的本体就会占去你的肉身……”

柳晴惊得面色发白:“你是说我身体里有残魂?这……这可怎么办?”

女相师张了张嘴,刚想说话的时候猛的被兰打断。

兰将柳晴挡在身后,皱着眉头呵斥:“哪来的江湖骗子,姐,你别信她的话,这种人我见多了,无非是为了那几个钱,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把她赶走。”

几名护卫来到她身前,女相师摇摇头:“不用你们赶,我自己会走。”

弯腰收拾东西的时候,她抬头笑道:“姐,你我有缘,这串水晶链子就当送给你了,戴着可以暂时压下那缕残魂,我就住在城西倒数第三间平房内,如果有需要的地方,你可以派人过来寻我。”

柳晴望着女相师离去的背影,指尖摩擦上冰凉的珠子。

兰见状,说:“姐,那骗子来历不明,给的也不知什么东西,还是扔了吧。”

柳晴回过神,摇摇头道:“不必,留着也无妨。”

片刻的功夫,两人缓缓走入戏楼。

兰坐下后忍不住又道:“我听说观月真人就住在附近的旅店,要不我一会儿去把他请来?”

兰不明白,明明有个神通广大的半仙她不找,非得听信一个江湖骗子的话,把那链子当宝贝似的,还没进来就已经戴上了。

“不需要。”收起脸上的温和,柳晴的眼神倏的一冷,“以后没有我的命令,不要自作主张,知道吗?”

出事那日上官渊也在茶楼内,如果让他知道她整日为了翠竹的死而做噩梦,岂不是不打自招?

兰吃了一惊,低下头连连说是。

她从来不知道,一向温柔体贴的柳姐也有这样冰冷的一面。

看完了戏,主仆俩在几名护卫的簇拥下离去。

柳晴看了半天的戏也累了,眼看着外面天色还早,她摸了摸手腕上的水晶链,打算趁现在好好的睡一觉。

兰往浴缸里注满了热水,放下换洗的衣物后将门带上。

柳晴散开一头黑发,浴缸里的热水让她觉得很舒服,也不知是不是错觉,自从戴上这串手链,她的心情宁静了许多。

大概洗了有十分钟,她突然听到从洗手台那传来的声音。

一般没有她的吩咐,兰不会在她洗澡的时候进来。

柳晴撩开隔帘,整个浴室内确实只有她一个人,可洗头台前的水龙头却开了。

水声哗哗。

她皱了皱眉头,走过去将手龙头拧紧。

她觉得浴室里有点热,这些蒸汽熏得她有些头晕,于是她打算用冷水洗一把脸,然后轻拍一下双颊……

再抬头的时候,镜子里忽然映出一道人影。

一个女人!

惨白的没有半点血色的女人,此刻正倒吊在浴室的天花板上,口吐白沫,盯着她笑。

“啊!”

柳晴愣了三秒,然后禁不住尖叫起来,兰听到叫声,连忙将门推开。

刹那间,那人影也如烟雾一般的散去了。

“姐!你怎么了?”兰用大浴巾将她裹住,抱着柳晴不停颤抖的身子,急得大喊,“姐,你别吓我。”

柳晴回过神,一把扣住她的肩膀:“你快去把那个女人找来。”

兰拧着眉头:“哪个女人?”

柳晴匆忙剥下自己的手链:“找……找她,那个女相师,她住在城西倒数第三间屋子里,快去啊!”

兰不敢耽搁,匆匆的去了,留下柳晴一个人。

浴室她是不敢待了,将屋子内的电灯全部打开,她抱着膝盖在床头瑟瑟发抖。

一个人待的时间越久,她越是后悔,刚才不应该让兰走的,她应该多叫几个人进来陪她才对。

可这时候的柳晴已经被吓坏了,她不敢再动弹,只能祈祷着时间快些过去,兰快点把人带来。

墙上的挂钟“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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