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处装饰得金碧辉煌的雅间内,罗康正与那位自称安先生的美男子对弈,只不过从局面看来,罗康的棋力似乎与安先生差的远。
罗康死死的盯着棋局,虽然大势已去,可他仍不愿服输,还希望从中找到一丝死灰复燃的契机。
趁着安先生低头喝茶的间隙,罗康眼疾手快,赶快将局中的几颗关键之子偷出。
“喂喂,陛下贵为一国之君,怎能做梁上君子才做的事!”安先生气呼呼的说道。
“安澜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罗康板着脸,又说道:“皇帝的事,怎么能叫偷呢,那叫征用!”罗康一边说道,一边厚着脸皮的放着棋子,这样一来,整盘局势就变成了安澜成了那待宰羔羊。
安澜瞥了眼棋局,对着罗康翻了翻白眼,闷闷不乐的将棋子投进了祺篓中。
“不玩了,陛下你棋品太差了!”
“别啊,再来一把吧!”罗康腆着脸说道,“那些被称为棋坛大家的老家伙与孤下棋,都不是孤的一合之敌,只有你还能与孤一战!”罗康颇为郑重的说道,隐隐流露出高处不胜寒,无敌于世间难逢敌手的孤独之感。
安澜嘴角微翘,他当然知道,罗康之所以能赢那些享誉棋坛的大师,凭的可不是棋术高低,而是那一袭九龙五爪的黑金龙袍。
皇帝一词,本就是特权。
“想要再下一盘也行,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会对方家那么上心。”安澜微眯着眼睛,流露出如狐狸般的狡黠目光。
“你这是在跟孤谈条件?”罗康收敛了笑容,皱着剑眉,表情顿时变得凝重起来。
“没错!”安澜轻轻仰起下巴,自信而高傲的说道,似乎笃定了罗康不会拒绝他。
罗康直视着他的双眼,沉默了一会,再次露出了爽朗的笑容,“此事涉及太多隐秘,不过既然你想知道,我便把我能告诉你的都告诉你吧。”
罗康拿起了一个茶杯,“这是我的……”安澜话还没说完便放弃了,那个混蛋先下手为强,早就一口闷了。
“你说什么?”罗康问道。
“没什么,你说你的吧!”安澜没好气的说道。
莫名其妙的被安澜嫌弃了一顿,不过今天的罗康的心情出奇的好,倒也没有去计较,他开口说道——
“你可知,现在的天武帝国的主人是谁?”罗康问道。
“不是你罗家?”安澜眉头一皱。
“当然是。”罗康微微一笑。
“……”安澜很无语,直对着他翻着白眼。
“哎,别急嘛,继续听下去。”罗康安抚着急躁的安澜,微微一笑,他继续说道:“可天武帝国的上一任,可不是我们罗家。”
“莫不是方家?”安澜大吃一惊,睁大着眼,死死的盯着罗康。
罗康颇为好笑,指着安澜笑着摇了摇了头:“眼见可未必为实,所谓的历史本就是胜利者书写的,难道你真的以为,方家就是现在这般滑稽的光景?”
他靠着椅子,手中把玩着价值连城的琉璃夜光杯,他露出了一丝自嘲的笑容:“如若是这般模样,当年我的祖上,又怎么能在他们的大殿上跪伏了几百年?”
“咔嚓!”罗康突然捏碎了杯子,看着那些碎片在自己指缝中缓缓落下,罗康笑了,只是这种笑容却让安澜感到了一丝陌生,他的眼中燃烧着火焰,就像困在笼中已久的野兽有朝一日脱困而出,迫不及待的对着世界张开了锋利的獠牙。
“他们说,我罗家就是靠着背叛获得了天武江山,而我罗康则又是靠着背叛获得了皇位,他们所言非虚,只是他们都失败了,而人们只会记得胜利者!”他突然站了起来,浑身气机掀起了滔天巨浪,他盯着东方,如临大敌,可怕的气息让整个城主府都在颤抖,城主李长风更是直接跪伏了下来,战战兢兢。
“这便是武皇之境的可怕吗?”
这股风波并不仅仅只影响到了城主府,整个武夷城都在罗康的武皇气息的笼罩之下,这股气息那些没有涉及武道的平民百姓感触不深,可三大家族中那些武道造诣不低的族长、长老则是顿时毛发悚然,皆惊恐的望着城主的方向,身体不由自主的跪伏下来,犹如朝拜。
“我方家之人,不跪!”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一个高大的身影缓缓走出,望着城主的方向,表情依旧如往常,不悲不喜,不急不慢,不过他的声音却回荡在所有方家之人的心中,久久不散。
方启天一人便担负了所有方家之人的武皇气息,大地如蜘蛛网般向四周蔓延,而方启天的身体在剧烈颤抖,有一朵朵红花在雪白的袍子上绽开,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按着他的脑袋,向让方启天跪伏下去,只是他的膝盖却如钢铸铁浇一般纹丝不动。
他的紧闭着双眼,表情依然不悲不喜,他就像那顽石,任凭风吹雨打,他自屹然不动。
天空之上,云雾凝聚,竟化成一张面孔,俯瞰着整座武夷城,他的声音宛若神灵降世,振聋发聩,拥有无上的威严。
“孤乃天武之皇,天命所归,汝为何不跪!”
方家之人,见其面,皆跪伏,独剩方启天一人而立,茫茫天地间,唯一人而已。他睁着眼,嘴角终于露出了苦笑。
诸多沉浮,经历千古,方家之人也终于被磨去了傲骨,不……这不是方家……
“方启天,你还不跪?”
“你这是大逆不道,难道你要将方家毁了吗!”
方家二长老、三长老出声斥责着方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