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曼却是不赞同,“话不能这么说,提高效率也是工作的一部分。现在是因为借书的人少所以如此一般倒也可行,若是借书的人多起来,或者哪天你有个什么事,不是让人对着一堆书犯傻了吗?”
陆成松微楞,他第一天到这接替堂兄,堂兄便是告诉他明了这中所有是他的本分,若是记不住做不到,便是可以卷铺盖回家。后来考校合格老爷子才同意他到这里来,从来以此能耐为骄傲,视为自个存在的意义和价值,却从未曾想过是否要改变。
可夏青曼这一说,顿时豁然开朗。
“却是我们墨守成规迂腐了。”陆成松道,话中的“我们”指的是他以及从前在这干过活的家人亲戚。
夏青曼笑道:“这里一直没什么人来,没在意也是正常,现在补上也不迟。”
若非陆成松和陆老爷子非自私自利之人,又是能牢牢,夏青曼也是不想提这事的。虽说这样一来倒是明晰了,可是却让陆成松少了一个不同于人的能力,从而缺乏竞争力,今后随便哪个人就能轻松替代。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
前世有些企业没少干过这种事,初始之时让人把框架制度打好,让人只要按照明文规定机械硬套便可成事,这样一来就没谁是不可替代的,新手入职容易上手,公司也不会被某些员工扼住喉咙。
无论哪个企业,对不可取代的职员可谓是又爱又恨,一般企业都不会让这种人太多出现,否则太容易陷于被动状态,若是碰到刺头以此要挟加薪或是被竞争对手挖走,那便是好一阵动荡了,于公司十分不利。
而职员则相反,只有保证自己与众不同,非缺不可,才能更好的保证自己的利益,拥有立足的筹码。
因此提议改革,也需看对象,如若陆老爷子他们有自个的算盘,饶是夏青曼有再多的主意也不敢轻易提出,省得功劳没有反倒被踢了出去。
陆成松说干就干,先是与陆老爷子打了声招呼,便是动气手来,夏青曼看陆老爷子并未有异议,虽未言一语,却也看出眼中的赞同来。夏青曼心里终是踏实下来,看来陆家人确实不是那心底满是小算盘的。
因只是把大类的标签写好贴上,因此也没花什么工夫,一会便是弄好了。陆老爷子只批了陆成松的字不够大气底蕴不足,倒也没说其他。
夏青曼跟着陆成松忙完,便是扎进书堆里寻那好看得懂字又不太多的书,结果又发现个问题来。这里的书因装订方式,书脊是没字没书名的,夏青曼只能一本本翻出来,看看书名再翻翻内容。没目的的寻书倒还好,总是要随便翻翻的,若是有目的的寻找便是悲剧了。这里类别分得很粗,一种类别有上千甚至上万本,又没个编号索引,真是能把人给找死。
这老国公爷毕竟草莽出身,不像那些书香门第出来的,因传承对书籍收藏颇有研究,并未想得十分仔细。所寻的那个管事,又是个不事生产,家里并不富裕书没几本的穷酸秀才,哪里知道这些。
陆老爷子接手后,也多是把注意力放到了这管人管事身上,而非书身上,因此倒是这般混沌过去了。
夏青曼强迫症又犯了了,书这么没有规律的摆着,看着总觉不得劲。大四实习的时候,她被安排在学校图书馆帮忙,每天都在帮忙整理书架,每次摆好看到数字按顺序依次排列就有种满足感,当时看到有人拿书不按顺序放回去,到处乱chā_tā就来气,非要把数字弄顺了才开心,甚至有时候看到书被借走,缺了数字都觉不舒服。
不过若是真要整理这么多书,那可是个极大工程,光细化分类就不是她和陆成松两个能干的,必须有些学识的人来才行。
动静太大,非一两句话便是可以敲定的,陆老爷子都需斟酌几分,搞不好还得请示国公爷,她才刚来还是不要这么到处插手提意见的好,好似从前的人多傻似的,就显摆自个主意多。
稳扎稳打,一切还得从长计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