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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要帮我?”
为什么帮我,其实更想问,你究竟是谁?
舟无岸倚在墙上,语气轻松,“帮你?我只是在帮我自己。”
“为什么?”她追问。
“这是第二个问题。”舟无岸皱起了眉,意味明显,这个问题他不想回答。
“哦”傅元君显得有些怅然,她揉着自己已然发懵的头,小心翼翼道:“既然如此,案件结束前,你还会找我对吗?”
“或许吧。”舟无岸并不正面回答,“免费的劳力无甚不好。”
“那就好”她低声喃喃。
“什么?”舟无岸问。
“没什么!”傅元君扯出个笑容,目光有意无意的扫向他左手上的虎头戒指,“夜深了,我得回去了。”
她心情不错,至少那枚戒指近期内不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戒指,虎头戒指。舟无岸会跟当年东苑的大火有关吗?
她摇摇头,虽然舟无岸带着的半扇面具遮住了他大半的脸,可听声音他应该是个年轻人才对。年轻人,或许年纪比她还小,十六年前也只是个娃娃而已。
爹和哥哥的死,与他应当没有太大的关系。他的价值,在于他手上的戒指。
傅元君走远了。舟无岸轻抚着手上的戒指,笑容有些无奈。
她接近自己,只是为了戒指而已。这么多年,她当真只记得沈长水,不记得自己了。
也罢。
他摘下面具,站在闷热让人透不过气的夜风里。片刻后,褪下身上的披风,转身离开。
“阿君。”
熟悉的声音传来,傅元君忽的一震,回头望见了沈长水阴沉的脸。
“沈长水你还没回家吗?”
“你去哪儿了?”沈长水并不回答。
“去确定一些事情。”傅元君心里暗叫不好,沈长水一副要揍她的架势。
他当然不可能揍她,只是她已经很多年没在沈长水身上见到这样的神情,一如当年她因爹和哥哥的事一度萎靡时,他那吓人的脸色。
她的神情仿若做错事的孩子,低着头不敢正视他。
沈长水一下泄了气,寻了她半夜的怒气闷在心里,如何也发不出来了。
一双大手覆上自己的头,傅元君一愣,抬头望见的是沈长水无奈的脸色。
他不生气了。
傅元君忽的笑出声来,问他:“吃宵夜吗?”
又是甜酒小汤圆。
两人坐在夜摊前,说是夜摊,其实已经是早起的早点摊贩。汤圆沉在碗底,一如沈长水往下沉的心。
他扭头望向傅元君,她又往碗里加了一大勺辣椒。
他默不作声的将自己的甜酒汤圆递过去,拿过她那碗红彤彤的汤圆,大口吃了起来。
“你吃甜的。”他说。
又是一起毫无头绪的案件。
傅元君回到自己的房间,躺着床上难以入眠。白乞巧的腿为什么会被卸下,那条腿又到哪里去了?
断腿的伤口她已经看过,行凶的人不是左利手。这起案件看起来,似乎与公馆千丝万缕,又毫无关系。
她翻来覆去,脑中思绪万千,从案件本身想到舟无岸和他的戒指,又想到程奕生的身份和公馆的电话机,最后想到手持蛊虫的小桃仙。
对了,小桃仙!
她的蛊虫既然能将去过张家巷的舟无岸找出来,定然有别的办法能找到线索。
如今她还不能确认舟无岸和这起案件究竟有无关系,小心一些总归是好的。戒指终于出现了,她回来果然不是毫无意义的。
她躺在床上想着,忽然笑出了声,笑着笑着,笑声又变作了呜咽。傅元君哭得够了,才从爬上爬起来,从柜子底下的木盒里拿出那枚金色的虎头戒指。
“阿爹,子楠。”她望着那枚戒指出神。子楠,我一定会用你的名义找到凶手,慰你亡灵。
她浑身的热血都翻滚着,眼中尽是寒光。
这么一番折腾,瞌睡早已还给了周公。天刚亮,傅元君做完清早的训练,急冲冲出门去。
“这么早,你去哪儿?”二婶的声音突如其来的,不知从哪个角落扎进了她的耳中。
傅元君回头,在后院侧门旁的石凳上看见神态萎靡的蒋玉晶。
“二婶这么早。”她故作惊讶,“虽是三伏,但是早晨露气重,当心风湿。”
蒋玉晶睨她一眼,这辈子就别想从她口中得一句好话。但她今日没了和傅元君拌嘴的心思,二爷自从从书房出关后,只在傅子兴他娘的房里宿了一夜便急冲冲的又出了门,数日未归。
一是担心,二是怨自己已半老徐娘,地位不保。睡也无法安睡,只得早早起了床,又在这里撞进傅元君,心情更是跌了几个档。
“问你话呢。”蒋玉晶不耐烦道。
“出去咯,”傅元君扯着幌子:“去找沈长水。”
“嗬,”蒋玉晶语气里满是轻蔑:“沈长水沈长水,成天用他作借口,我看你是去找那天住在家里的那人吧?”
“是又如何。”傅元君敛了笑容。
蒋玉晶给自己倒了杯茶,终于正视傅元君,惨惨笑道:“你可想好了,真要同那人好,还不如给沈长水做个姨娘。横竖傅家都丢不起这个人,倒不如谋点好处。”
傅元君满目惊异,惶恐的盯着二婶,不是因为她的话,而是她的脸。
蒋玉晶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灰白,仿若一具冰冷却能动弹的尸体。天刚蒙蒙亮,石凳上的蒋玉晶如同鬼魅,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