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撩开幕帘走上前去,踩着柔软的红地毯,耳边是呼喊声一片。这么多人的场面,哼,我苏紫衣,还真的没见过。
脚下真的有点发软,青丘老老少少加起来,也只是在人海中的冰山一角。看向那台下,有部分的人在朱楼红寓见过紫衣的舞姿,早已成为她的拥护者。而那十几个妖怪,更是疯狂舞动手里的小牌子。那小蛟人,也跳着叫着,跟着一起胡闹。
紫衣忙沉了下心,这可千万不能给青丘的父老乡亲们丢脸。
摸出腰际的木埙,亮开嗓子说到:“我是苏紫衣,今天给大家带来的表演是幻朮。”
马上就有人起哄:“什么是幻朮啊!”
苏紫衣笑道:“幻朮是从东海之外的蓬莱岛引进的,紫衣幼时在深山中碰见一个老道,但是从蓬莱岛而来的。那老道教了紫衣几招,紫衣便献丑给大家欣赏一番吧。”
于是将木埙放入唇边,那木埙竟呜呜地发出了声音。
紫衣事先就与烟使打过招呼,烟使一切行动,均以紫衣心念作事。
那埙声呜咽,似乎有人低声抽泣。那从埙孔里冒出来一缕轻烟,从地而起,渐渐幻成一个女子模样,身着烟纱裙,掩面哭泣。
突得,埙声欢起。那女子的身形散开,变幻成了十二个女子模样,腾到半空中,随着悠扬埙声连绵轻舞。
那腰肢随着乐声摆动着,以星空为背景,在夜色中更似仙子轻舞。轻烟本就飘缈雾绕,跳的又是那七十二洞天飞仙舞,比起紫衣当日在朱楼红寓跳的那段,有过之,而无不及。令这群凡人看得目瞪口呆。
紫衣心中暗笑,不知他们若是知道这些女子均是由腰圆膀粗的烟使幻化而成,会露出怎样的表情。
一曲完毕,台下众人皆露出痴呆表情,未晃过神来。
紫衣窃笑,正欲抬脚腿后,背后却穿来一个男子声音。
“不过就是些雕虫小技,姑娘可有更新奇的幻朮?”
紫衣转身看去,只看见一双深入星辰的眼睛。
七皇子身侧的白衣人。
台下的众人皆是一脸痴呆相,只有他,面带轻笑,那双桃花眼如夜空中的星般绚灿,看得紫衣不由地心跳露了半拍。
怎会有如此好看的人?
他的面容如被神精心雕刻而成,散发着柔和温雅的气息。就连在松耸寺里待了一百年的傅尘,也没有他那般脱俗逸尘。他始终温和地对着她笑,那双桃花眼里象是散发出绚烂的光芒。这世界一切东西都消失了,她的眼里,只有他的笑容和他那双深不见底,坠进去就出不来的眼睛。
底下的观众此时已回过神来,听得白衣男子的话,也跟着起哄说:“还有没有招啊,使出来看看啊。”
那十几个妖怪却窃喜。幻朮只是紫衣胡扯用来骗这些凡人的。要说法朮,妖怪使法朮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紫衣笑道说:“既然如此,紫衣便再给大家变一个。”
放眼看去,只见明德门旁,各处客栈的院落里均伸出来一些花枝,那树枝上有的并未开花,有的只单单结了几个花苞,看上去,也是萧条而已,显得有些败落。
紫衣招来一碗清水,素指往碗中沾上些许水露,朝空中弹去,陡然间,天便响起了雷声,于此同时,丝丝细雨便洒了下来。
那雨却直落在旁侧,观众身上毫无半滴雨水,只往那探出墙头的树枝上洒下,顿时,那百花瞬间绽放开来,花的香味在空中飘荡,杏花,桃花,梅花,桂花,那不同时节的花竟同时绽放。
正当观众惊得合不上嘴时,转眼,那百花突得颓败下来,落入尘土间,化为淤泥。那枝头上,一颗颗青色果子迎风见长,长成了鲜红欲滴的果实,空气里,便飘荡的全是果实的香气。
紫衣得意地看着那些观众,见底下的人无一不是震惊万分。只有那白衣男子定定地看着她笑。
她突地间觉得脸上发烫,耳根子都热了起来。
忙转过头不看他,唤老鼠天师去采那些果实来。
老鼠天师便依言去采了些杏果回来,紫衣拿在手上,便洒了过去,抛在下席的观众群里。
接到果子的人都新奇地放进嘴里。刚放入口中,还未咬下去,那果子突得动了起来,飞了出去。
只见那些果子都幻成了鸟雀模样,飞舞到半空中,竟成了只只洁白的仙鹤,在空中随着乐声翩然起舞,煞是一副仙境环绕的境象。
渐渐的,乐声低去,那仙鹤们变得斩渐透明,随着乐声的停止,也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紫衣在那群痴呆的观众醒来前便下了台,在后台便听见震天的巨响声,那些人不要命似地拍掌,官吏也拉长了声音报:“第218号选手苏紫衣入关。”
紫衣在后台想起那白衣人的模样,忍不住好奇地想再偷偷看他一眼。牵起幕帘往那场正中看去,只见七皇子连带着白衣人都一起消失不见。
正泄气地往回走,突得撞上了一堵肉墙。
又是七皇子。
紫衣白了他一眼,问到:“你怎么老挡着我的路,每次都害我撞上。”
七皇子仍是一副嘻皮笑脸,晃了晃手里一沓东西,叫道:“小丫头,我这次下了血本,你必须给我夺得花魁。”
紫衣看过去,那一沓银票少说也有几十万两。
正是个败家子。不过,整个汴州都是他们家的,败出去的银子迟早会流回到他家手里。
往后瞄了瞄,却未见那白衣人的影子。
“丫头,你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