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会长接到区里文书,没动静也没个明白话,师爷去他老屋的时候,正躺在床上抽大烟。
见师爷脸上严肃,会长说:咋搞,来一口?
“子扬兄,你咋还不着急呢,眼下要闹共.匪,我们不准备吗?”见没外人,师爷直呼他名,实际上子扬要大他上十岁。
急什么,区政府不是牛逼哄哄么,每年我们到歇马街上要点东西,还要跟我们翻脸,现在求我们,懒得理他们。
怕就怕城门失火呵,万一他们抗不过,共.匪到时还不是连我们一锅端了,师爷说:“假途伐虢呵,谁知道他们会不会驻在歇马。”
子扬常听师爷讲古,也跟着师爷认了不少字,知道他懂兵法。但觉得这件事上是拎个卵子当瘾包,说:“秀峰,那姓高的早看我们不顺眼,会不会弄个坑让我们跳呵!”
谋事在人,我们又不是吃素的,富贵险中求,越是这样,我们越要打出个名堂来!秀峰坚决地说,这歇马河还是我们的天下的。
大正月的,年都没过完,兄弟们都不想出动呵!子扬有些为难,再说打了共.匪有什么好处。
打共.匪只是个名头,可以真打,也可以不打。秀峰从子扬手里接过金龙绞柱绿杆玉烟枪,就着桐油灯来了一口:
“真打,就是看到共.匪势单力薄,如风卷残云,迅雷不及掩耳,灭了共.匪再搂草打兔子,红枪会、单刀会那点人手,不够我们塞牙缝,我们还落个为民剿匪、保境安民的好名声,民心也得了、装备也得了,区里只能干看着,那歇马街就名正言顺地成了我们大刀会的驻地了,想上馆子上馆子,想下窑子下窑子。
不打就是:其一,若共.匪人多势众,过江强龙,我们坐山观虎斗,等他们两败俱伤,我们渔翁得利;其二,若共.匪势如破竹,占了歇马,我们就与他们联手,既能立足于歇马,又能保全本会老营;其三,若共.匪借道歇马,此为最好,我们大可以礼相送,他们走后,我们白白从他们手中得到歇马街,不费一枪一弹,何乐而不为呀!”
哈哈,不愧是神策军师岚秀峰,古有三十六计,今有秀峰三十七计。抽完最后一口,子扬拍下秀峰肩:这就去召集人手,我亲自带队,搞它个爽利。
不,会长不能去,要去我带队,人马全部动员起来,会长带一半守老营,静观其变,我带一半打共.匪。秀峰说,兵行诡道,多些后手总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