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秦烈的一番话正好说中他的心事,同时也让彭连海瞬间释怀了。
此一刻感情达到崩溃的临界点,彭连海再也掩饰不住内心的哀伤,痛哭流涕,但是秦烈知道,彭连海积压了许久的沉闷情绪一旦疏解,何尝不是另一种心境的突破。
两个人坐在房中沉默了整整一炷香的时间,这个过程谁都没有开口。
直到一炷香后,秦烈才把机关盒和秘籍收在领域法戒里面,站起身道:“我也该走了,你也是,就此作别吧。”
他大步走到门前,这时,彭连海叫道:“前辈,可否让晚辈一睹真颜,老夫若是不能知道恩人的真容,会睡不着的。”
秦烈想了想,淡淡一笑,伸手在脸上一抹,除去身上那件仆人穿着的衣物之外,面孔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的容貌算不上英俊,甚至只能说中庸,可是几十年的修行让他拥有了强大的实力,整个人的气质早已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站在窗前的阳光下,秦烈的身材仿佛又高大了几分,回眸间秦烈淡淡一笑,然后转身推开大门向门外走去。
彭连海于愿已足,心事又解,嘴角勾起了笑容。
从山中大屋走出来,谢燃和史逸、彭静瞳就在门口守着呢,他们倒不是故意偷听,而是担心彭连海的安危。
尤其是谢燃和史逸,彭静瞳不知道个中底细,他们两个却是清楚无比,知道秦烈并非是专门仗义行夹,怕秦烈对彭连海不利。
秦烈看出史逸的表情,心中也是无语了,暗想,我要是想对彭连海不利,还用得着等到现在吗?
走出屋子,高大的身影让彭静瞳眼前为之一亮,那股高人一等的超凡脱俗的气质,让小丫头忍不住砰然心动。
“进去吧,他需要你的照料。”
秦烈的目光清明与彭静瞳对视了一眼,他的眼晴没有半点杂念,跟充满邪恶的夏云邪相比,根本就是一个天一个地,彭静瞳心惊肉跳,暗问自己,此人的眼睛为何这般好看,真叫人无所适从呢。
不知不觉,彭静瞳的小脸红了起来,可是没过多久,又重新失去了神彩。
她知道,他跟秦烈的距离实在是太远太远了,就算心中藏有爱慕,于她而言,秦烈也只是路过的昙花,惊艳的一现,随之只能成为回忆。
点了点头,彭静瞳也不再多想了,或者她想过跟秦烈继续接近下去,但她很清楚,像秦烈这种人,在他的生命里简直就像天上最耀眼的星星,只能远远的关注,默默的为他祈祷,再多的,就如梦幻泡影,远离现实了。
彭静瞳回到了大屋中,秦烈方才走向史逸,谢燃和史逸有些不知所措,明明有感激的话,到了嘴边又不知如何开口。
秦烈并不在乎,对二人说道:“你们有个好师父,别让他寒心,走了。”
言多无益,秦烈拔起身形扬长而去,临走的时候,他还看了一眼被五花大绑还在昏迷的窦彪。
这厮丧尽天良,秦烈可不会有半点怜悯之心,不过他已经预
见,这厮的下场绝对不会好过,依着彭连海的性子,也许会感念多年来的师徒情份不会施以辣手杀掉窦彪,但是后者一身修为,休想再保留下来了,没有哪个师父喜欢忤逆乱上的弟子,窦彪的性子也决定了他恢复过来不会做个好人,他的怨念只能是越来越深,秦烈相信,彭连海不会软弱到放虎归山,就算是放,也是一头瘸了腿没了威风的老虎。
……
正如秦烈预见那般,就在他走后不久,彭连海便把谢燃和史逸叫进了来,两大弟子架着窦彪,把后者扔在了屋中的地上。
“师父,这个叛徒怎么处置?”谢燃的心里还有极大的怨气,仿佛窦彪不死,他永远不会善罢甘休。
窦彪已经苏醒过来,不过被谢燃和史逸联手制住穴道和紫府,防止他再调动法力,现在的窦彪,就是一个任人宰割的羔羊。
窦彪掩饰不住内心的恐惧,不等彭连海发话,哭天抢地的扑倒在彭连海的脚下,抱着后者的大腿嚎啕大哭了起来。
“师父,弟子知错了,弟子会悔改的,您老人家念在弟子跟了您几十年份上,请饶恕弟子吧。”
看着窦彪哭的撕心裂肺的模样,谢燃和史逸非但没有半点怜悯,反而越来越憎恶。
“混蛋,你差点害的千机门毁于一旦,居然还有脸求饶,我现在就毙了你这毫无人性的畜生。”谢燃无比愤怒的抬起了手掌就要一掌拍下去。
这时,彭连海道:“住手。”
“师父!”谢燃不解彭连海为何阻止,但是谢燃是打心眼里不服:“师父,您别被这个畜生骗了,他不可能悔改的。”
“我知道。”彭连海淡淡的回道,言语中没有半点怜悯的情绪:“不过他跟了我这么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罢了,废了他的修为,让他自生自灭去吧。”
窦彪以为彭连海舍不得下手,自己终将要逃过一劫呢,哪曾想彭连海一句“废了修为”,窦彪顿时六神无主的坐在了地上。
完了,一切都完了。
没有修为,怎么在修真界继续混下去。
且不说以往得罪的那些仇家,恐怕没有修为之后,连千机门都下不去吧。
窦彪这才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彭连海也不会给他后悔的机会。
谢燃言罢,眸子渐冷,走过去想都不想,一掌狠狠的拍在了谢燃的小腹上。
这一击,将窦彪狠狠打飞到了大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