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大人一听,这才觉得自己确实有点女儿态了。

他清了清嗓子,若无其事的整理着自己的衣袍,背起手道:“本官已经查出杀人抛尸的凶手是谁了。”

褚安年故意问道:“哪个凶手?”

吕大人忙做出掐脖子扔东西状,道:“抛尸,抛到水里的那个。”

褚安年配合问道:“哦?是谁啊?”

吕大人将手中的画像,郑重的亮了出来。画像中的男人,面漏凶光、脸有横肉,长长的疤痕似是要将整个脸一分为二。

褚安年拿起画像道:“画的很传神啊!不知是哪位画师所画,赶明儿也介绍给我认识认识。”

“诶呦祖宗,都什么时候了,您还开玩笑。”

“你也知道什么时候了?还不快说说具体情况,犯人现在何处!”

褚安年风一阵雨一阵的,让吕大人摸不透心思,比伺候老婆还不容易。

“是是是,犯人还没找到,不过找到了目击者,这画像就是目击者描述的。我的人拿着画像去死者家附近盘问,有人说曾看见这人在死者家附近出现过,据说这人身上裹着斗篷,见人都是避开走的,没人知道他住在哪儿。”

“这人不是本地人吧?”

“不是,要是的话,恐怕早有人认出来了,说不定也是这几日进城的。啊!这人不会跟那个杀大肚子的凶手是同一人吧!”吕大人拍着脑袋,忽然想道。

“是不是要抓住了才知道。”

“嗯。我看还是广贴布告,将犯人的画像贴出去,把他逼出来。”

“还是要告知情况,让百姓务必小心!”

“一定!一定!”

吕大人的通缉布告一经发布,即刻引起了云城男女老少沸反盈天般的热议。

人们互相交换着打听来的消息,彼此叮嘱着注意安全,不要独自夜晚出行。

是夜。

唐家书房灯火通明。

唐老爷坐在椅子上,手中拿着画像,陷入了无尽的沉默。

这次总不会错了,画像中的人他认识。

这个人曾是船上的一名厨子,当年唐老爷刚做出海贸易时,见他做菜是一把好手,为人也勤快才将他招上船的。

唐老爷想到此处,不免觉得自己可笑,这船上的每一个人犯,哪个不是踏实肯干,吃苦耐靠的。

他将画像收好,交代了管家不要告诉唐藜。

老管家欲言又止,不住地向外看。

最终他还是说道:“她已经知道了!老仆来找您的路上,她正问那两个老人关于那些畜生的事儿,见我拿着画像……大家一激动,没兜住……都和她说了。”

唐老爷激动的马上站起来道:“她人呢?”

管家道:“出府去了……”

“还不赶快派人去找!不管用什么方法,务必把人平安带回来!”唐老爷焦急地催促着。

唐老爷忧虑重重的想,这阿藜竟然全然不听他的话,如此枉顾自己的安危。

如果她再一意孤行,自己只能将她禁在府中,不许她再出门。

唐藜并不认为外面有那么危险,相反,她认为如非必要杀人者是不会现身的。

她风风火火的跑到太守府,求见了吕大人。

吕大人放下手中的饭碗,见她气喘吁吁的,道:“诶呦,大侄女!这天儿都黑了,什么事儿这么匆忙啊,是不是找褚贤侄啊!”

吕大人早就发现在府内的时候,褚安年整日里的围着唐藜转,就连在房间的安排上也要同她挨得近。

他的老婆还告诉他,若是唐藜房里的灯不吹灭,褚安年也是不吹灯的。

吕大人凭借自己的聪明才智推断出,她二人的关系定不简单,只是这二人不说,他便装作不知道。

唐藜喘道:“我不是来找他的,我是来找您的!吕大人。”

吕大人道:“找我?之前我抓你的事儿,都是误会。不信你问问褚……”

唐藜道:“不是那件事儿,是这个!”

她将路上揭下的通缉布文递给了吕大人,又道:“这个人就是当年杀害我唐家船员的案犯之一。”

吕大人眯着眼对着蜡烛看过去,惊道:“这人?不会这么巧吧。大侄女你又没见过那些人,怎么肯定是啊?也没见你们家来人说明啊,再说……”

唐藜接道:“我已经和家里人确认过了,这个人准没错。吕大人当广布人手尽早抓人,他手上的血案已经够多了。”

吕大人为难道:“哎呦,不是我说啊大侄女。以前你们家送过所有船员的画像给我,我记得这里面也没有长大疤的啊?你瞅瞅这大疤,啧啧,真够长的!”

“吕大人!您怎么糊涂了?这疤痕很有可能是在船上打斗的时候,被人砍伤的!也可能是在别处弄的!您左右也要抓这个人,若是担心抓错了,审一审不就全知道了。”唐藜提醒道。

吕大人如醍醐灌顶道:“大侄女你可真聪明!不过人我会抓的,但仍是以此命案为由。至于你说的事儿,尚且不能证实。叫你父亲自己或者差人来报吧!”

唐藜道:“吕大人,此人一逃多年,如今官府又出了告示,难保他不会连夜出逃,还请吕大人严查门防,不要让此人混出城去。”

吕大人点头道:“啊,这你放心,布告一发下去,就派人严把了。天也黑了,我派人送你回去吧,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吧!”一面说着一面把她往外请。

“吕大人……”

“回去吧,明天叫你家能管事儿的人来,我还没吃完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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