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故事只讲述到这里,虽然我意犹未尽,很想知道恢复记忆的他,在那个雨夜里,究竟是怎么带领长途客车走出鬼打墙的?
但此时,亲生母亲已经用镰刀样的匕首,“啪”的一声割断了一根玉蚕丝,制造出了一道较宽的缝隙。
想想还有更紧要的事情要做,就没有固执地追问父亲,而是默默地跟在他后面,走到了高台边缘。
父亲蹲下身子,瞅了瞅少了一根丝线的缝隙,转而对众人道:“虽然还是有些窄小,但能勉强能容人钻过,大家小心点,我会在外面接应!”
说完猫下身子,双腿一弹跳了出去,丝毫没有触碰到玉蚕丝,在地上翻了一个跟头后迅速站起,转身走到丝网前指示道:“一个一个出来,金瑶你在最后面帮衬着!”
继母点了下头,与亲生母亲一起,首先将姥姥搀扶了过来,抬起身子要将她送出去。
见状我赶紧上前帮忙,在后面托住双腿,青衣男子也过来搭手,一行人七手八脚的,把姥姥从丝线间的缝隙里缓慢地朝外塞去。
在父亲接应下,姥姥算是平安无误地钻出了丝网,站在了外面,令众人不由得长舒口气。
接下来,就是奄奄一息的红衫男子了,虽然他曾经做过鬼血莲花教的教主,但毕竟已经改邪归正,而且也用手掌替我挡了一剑。
更为关键的是,在这种时候,他是最需温暖的,应该让他也尽早出去,免得临死也心存悲凉。
“你们别管我了,赶紧出去吧,反正我也没有多长时间的活头了!”
众人刚要将红衫男子抬起,他突然大声地拒绝起来,从神情语气可以判断,并没有半点虚假的成分,应该是真心不想连累我们。
可越是这样,越不能放弃,没有断气前谁都不能否认还有机会,要不然这世界上,就没有“奇迹”二字产生了!
大家对了下眼神,也不管红衫男子是否愿不愿意,打算强行把他抬起来,通过缝隙送出去。
“哗啦哗啦,哗啦哗啦……”
可是蹲下身子还没没有动手,就听到顶上传来一阵水流声,众人忙仰头去瞅,不偏不倚全都被浇了一脸冰冷的海水,为什么确定是海水,因为很咸!
众人赶紧抬着红衫男子一起,挪到了一旁几米开外,同时抹了把脸上的水渍,继续朝上面观察,想要看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一次看清楚了,原来海水是通过顶上的天窗流下来的,此时已经形成了自上而下的一条水柱,并且有逐渐变大的趋势。
我意识到不妙,赶紧向其他人提醒起来:“坏了!荧光海岛在下沉!”
他们对于我的喊叫,并没有多大反应,也没有搭理,过了几秒还是叶子率先开了口,对我点拨道:“阿飞,这点我们都看出来了,正在焦心地思忖办法呢!”
我有点惭愧地挠了下后脑勺:“哦,是嘛,看来我的反应里有些慢了,对了,荧光海岛要是沉入海底就麻烦了,你们有没有相处什么对策?”
两位母亲和叶子,以及红衫男子,全都一脸沉重地摇起了头,看来是没辙,冷不丁地,突然发现少了一个人——青衣扮相的男子,也就是第十层的那个护教士,此时没了踪影!
不由得急切起来,赶紧四下寻找,猛一转头,一张煞白煞白的脸闯入眼帘,并且分布着一道道纵横交错的血痕,顿时浑身一颤,差点跳起来。
乍看之下,这脸就像是一具被浸泡好几天的死尸脸,又被人划拉了十几道一般,恐怖极了!更让我有点受不了的是,竟然还对着我怪笑,你说瘆人不瘆人!
“阿飞,你是在找我吗?”煞白之脸的嘴唇翕动了下,皮笑肉不笑地询问了句。
心中不由得一阵唏嘘,小声嘀咕道:“幸亏你及时开口说话,要是再晚一秒,我就直接动手了,还以为是冤魂厉鬼或者活尸呢!”
他愣了一下,随即呵呵笑了起来:“不好意思,海水浇在脸上,将胭脂弄花了,里面的红色低粉也露了出来,所以有些难看。”边说边用衣袖,将面庞三下五除二地擦了干净。
还别说,他拭去脸上脏兮兮的妆容,露出真实面目后,还真是令我有些惊讶,虽然有了岁月的痕迹,但还是非常得‘俊俏’,你没有看错,就是用的这个词,因为他肤色白皙、五官精致,实在太像女人了!
我不自觉地都联想到了一个人——东方不败,心说这家伙不会是和他一样,也把自己阉了吧……?
“赶紧出来,否则的话,随着荧光海岛的下沉,涌入的海水会越来越多,会淹死在里面的!”丝网外面的父亲对我们大声催促起来,脸上写满了急切。
众人赶紧抬着红衫男子,朝那道相对较宽的缝隙靠去,哪知道还没有往外塞,一阵阴森的笑声骤然从角落里响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
这生声音十分熟悉,是先前那个练了飞头降,只剩下一颗脑袋的黑老二——来的真不是时候!
父亲面色露出忧虑,对我们深沉道:“我要去对付他,不能在外面接应你们了,往外钻的时候一定要小心,别被割伤了!”嘱咐完之后,他攥着斩邪雌雄剑,朝已经飘来的黑老二迎去。
亲生母亲扫视了一眼大家:“我先出去,替代林越接应你们,千万不要慌,小心玉蚕丝!”
说完之后,也不管其他人是否同意,屈下双膝纵身一跃,从两条玉蚕丝之间灵巧地跳了出去,连衣服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