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问题有何意义,他初来五佛寺,不熟悉路一时走错也是正常,身为我百音斋的少主出门带两个随从又有什么关系。”
司徒捷怕众人的思路会被他带向司徒相竹,连忙说道。
“前辈护侄心切,着实令在下感动,那这个问题就到此为止。”慕轻云笑道。
“你!”司徒捷顿时恼火。
“我刚才犹豫不过是因为顾及五佛寺罢了。”司徒相竹高声打断了他们,接着道:“我身为百音斋少主,自幼住的是朱甍碧瓦,银屏金屋,在那弟子房中着实难以入睡,贸然离开又恐惹人非议,只得半夜出来透透气,这才发现了你鬼祟身影。”
在视作禁脔的舞璇玉面前,他怎会甘心就此被慕轻云压下去。
司徒相竹为表清白,不得已作出这等解释,这场蓄意谋划的审判会偏离了心中盘算许久的形势。
他们小看了慕轻云这个原本以为很好拿捏的‘软柿子’。
司徒捷沉声道:“你问了这么多,我侄儿也如实作出了回答,任凭你如何钻空子,并不会改变你与苏佩卿深夜会面的事实。我们终究要审出你与魔门不清不楚的关系,而你们的最终目的又是什么。到现在你还不肯一五一十地交代出来么。”
“首先,我与魔门并无关系;其次,我并不清楚那个女人究竟是不是你们口中的苏佩卿,因为......”
慕轻云双眼直视着司徒捷,但余光一直在注意苍鸾派二位长老的神色。这一句试探之后,她们互相交换眼神,显然在考虑着什么,他决定冒险赌一把。
“我从未见过苏佩卿,又怎会认识她。”
话一出口,舞璇玉目光急忙转向二位长老,她已经做好了为慕轻云上前辩护的准备,但却发现二位长老只是皱起眉头,似乎并没有去戳穿他的意思。
慕轻云松了口气,看来她们还是很看重与太崇门的关系,既然她们不准备掺和,那自己便争得了一线扭转的机会。
“说到底就只是你们百音斋一面之词,从头到尾全凭空口白牙来诬陷于我。”慕轻云肃容说道。
“一派胡言!你算个什么东西,有什么地方值得我们诬陷?”司徒相竹怒道。
“我算个什么东西?”慕轻云轻笑一声,忽然面色一寒,高声道:“我乃太崇门弟子慕轻云!敢问阁下这话是在蔑视我师父萧胤真,还是在蔑视整个太崇门!”
话音一落,整个高台刹那无声。
所有人都注视着他,这个独自面对百音斋两个地位超然的人,还能如此硬气的年轻人。
从小到大,所见的同辈中还无人敢如此冒犯他,司徒相竹一双拳头紧紧握着,似乎恨不得冲过去把他撕成碎片。
司徒捷的脸也阴沉的快要滴出水。
他深深吸了口气,将快要爆发的情绪压下,缓缓地说道:“你言下之意,是你可以代表整个太崇门么。”
“我身为太崇门弟子,虽代表不了整个宗门,但维护门派颜面和声威是我应尽之责。”慕轻云扬头说道。
柳珺儿在商陆英身后鄙夷地看着他,这位二师兄的性格她再了解不过,敢如此义正言
辞地说出这种话,他的良心一定在隐隐作痛。
司徒捷很快就平静下来,对他说道:“既然你这么为门派着想,那必然是个忠心不二的正统弟子了。我再问你,你是否从未在他人面前显露过功法。”
慕轻云不禁一怔,看来这司徒捷暗中调查过自己。
他说的并不是修为低微,而是从未显露,这其中的含义就深了。
“听说你天生体质特殊,勉勉强强引气入体之后就再无进展。十多年来,即便是在你同门师兄弟面前也没显露过一招半式,而你师父萧胤真失望之下,也不再管你。从昆仑雪域一路至此也是全靠他人御剑带你,只因你修为不足,无法长时间御剑。我说的可对?”司徒捷再次问道。
不仅是慕轻云,就连云曦、云湘二位长老也面色凝重了。
这些消息,司徒捷怎会知晓。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么。”
司徒相竹冷冷地笑了起来,这是先前慕轻云对他的逼问,此刻原封不动地还给了他。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风水轮流转吧。
“阁下对我这么了解,看来是为今天做足了准备。”慕轻云笑道:“不错,你说的对。”
“引气入体乃是最基本的法门,修道的第一步,若你只是停留在这个地步,那可以说修为低得不能再低。”司徒捷继续说道。
“的确是这样。”
慕轻云已经隐隐猜到他接下来的打算了,这是他一直隐藏的秘密,这次看来是无法避免了。
司徒捷指向他背上的‘明妄破心’,厉声道:“一个引气期的弟子如何能驾驭得了上品仙剑!如何能在魔门高手牵魂引和白无常手下活命!”
他的话立时引起了众人注意。
商陆英眉头紧锁,慕轻云得到‘明妄破心’的时候,他光顾着高兴,却直到现在才意识到这个浅显的问题。
彦千重等人也陷入了沉思。
舞璇玉努力克制着。她很想立刻为慕轻云辩解,即便是迫不得已要撒谎,可是她身为苍鸾派弟子,绝不能因为一时冲动而损害门派清誉!
这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开了口。
“慕轻云到了我苍鸾派,便是苍鸾派的客人,当日全赖我师侄舞璇玉拼死保护,他才有命活下来。至于白无常,或许是自持身份,不想脏了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