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史册记载,凌皇七年早春三月三日,其义女拂影入住御赐公主府,普天同庆,大赦天下,天下黎民千人空巷围街拜见福星。
东阙门。
大街上人潮涌动,所有人的视线都带着钦羡看着正从大门缓缓驶出的凤驾。
重重御林军的守卫间,是富丽堂皇的銮车,车子的壁缘雕刻了如玉祥云,百鸟朝凤,金色的流苏长长垂落,挡住了车中国色天香的凤凌公主。
銮车由八匹精良的马拉着缓缓前进,每一匹马都饰以大红的璎珞,銮车车的两边,是声势浩大的仪仗队。婚车所到之处,俱是民众的一片跪拜声:
公主千岁千千岁。
銮车的前方,是穿着月白衣裳的男子,斜飞入鬓的剑眉,俊逸的面容,琥珀的眼里是温柔而祥和的光芒,有种近乎肃穆的味道,月白的衣裳套在他的身上是如此如同谪仙风花齑月。
“容世子,是容世子。”
人群中不知是谁出了一声,瞬间,人群的呼喊声此起彼伏:
“祝容世子与公主千岁千千岁。”
......
姜黎离翻了个身,跌坐在銮车里面的软塌上,痛得一吡牙。
睁开仍有些涩涨的眼,发现还没有到公主府,从出了宫门就坐在轿子里,老腰都快断了,不知不觉趴下睡着了,眼下轿子外吹吹打打十分热闹把她吵醒了。
揭开轿帘,看着外头一眼望不到头的护驾队伍,看着前方的容景,懒羊羊的道
"容景,怎么还没有到?"
“还要绕一会。”容景回头,看向一身红色正装的少女,温柔问:“离儿可累了?”
姜黎离死命的点头"废话,能不累嘛,一晃一晃的睡个觉都睡不好!"
容景的俊脸扯了扯,随即又微微一笑转过头去。
姜黎离无奈的撇了撇嘴,重新拽下帘子坐回了轿子里面。
揉了揉涨痛的额头,被搅成浆糊的大脑终于开始动作。
虽然没有见过府内几位美男子,不过听说都是一等一的极品,猛地落在一堆帅哥窝里,真是高兴中带着惆怅。微微闭上双眸,瞌睡起来。
瞌睡完毕,重新往外看去的时候,已经到了一座硕大的府邸面前,身后的队伍浩浩荡荡,足有上千人,街道两旁还有挤得水泄不通的人群。
姜黎离拍了拍衣服,确定没有衣衫不整外,摆了一个超级高大上的姿势款款掀开骄帘。
一双修长的手伸在自己面前,抬眸看去,一副俊逸的容貌,斜飞入鬓的剑眉,如同神像般坚毅的下颚,眼睫毛紧紧闭在一起。
长长的睫毛,在眼底投下半圆的暗影,白衣胜雪风月霁光的站在阳光之下,琥珀色的眸子折射出好看的光芒。
微微一笑,便伸手握住了那好看修长的手。
容景俊逸的脸庞上露出一丝笑意,柔声道
"怎么样了还好吗?"
姜黎离跟着容景莲步生风的走着,不着痕迹的扭了扭脖子,咕哝道
"一点也不好,在不下来就要死在里面了。"
觉得头上重得厉害,抬手摸了一把,顺手拨下一根梅花簮子,一缕发丝滑下。
容景深蕴的眼眸里加深了笑意,伸出手,缓缓把她那缕缠在金步摇上的发丝扯下来。
看着容景的动作,姜黎离叹了叹气,这种气氛真严肃。
外面乱哄哄的,这边不少人议论着容景和姜黎离的关系,那边又听人慌着报信,"尘公子,凤凌公主到了!"
一个极好听的男声,“哦?”了一声。
姜黎离心头一紧,这声音和赫郎的声音依稀相似。
稀稀碎碎的有人乱道:“看来我们要去瞻仰瞻仰我们被百姓誉为福星的,伟大的凤凌的天颜了。”
先头那人就不再说话。
白色衣角一抛,姜黎离看见有人踏出门槛,慢慢看上,对上一双正向她看来的一双眼。
门边白衣少年缓缓而来,他皮肤白得如同白玉瓷器,眉目如黛,竟如深谷幽兰般干净清爽,又如沉香漫袭般诱人心魂。
好看的凤眸但丝勾起那一丝魅意,浑身通透着能将世间一切洗涤一空的清旷绝秀之气,比任何的美艳更让人心醉。
墨黑如缎的长发整齐的束着,用绿色的珠玉挽着,墨发雪衣,又如远山幽谷般沉静出尘。
一身白色衣袍随随便便的套着,但那种清秀绝伦的清雅高贵之气,却足够让人深深陷入这个人的空灵之中。
绕是见识过容景这样绝美的极品,也觉心神皆荡,他朝她望来漆黑不见底的眸子里象是撒了一把碎星,清亮照人。
如一潭清水,仿佛世间再找不到比这双眼更干净的东西。
对上那淡然如水的眼睛,这一对上姜黎离的心脏猛地抽紧,视觉从惊艳变成了震惊!
那么熟悉的面容和眼神!
手心微微沁出了汗,整个人都微微颤抖,分不清是高兴还是怎么。
容景察觉到她的异样,手间微微用力的握紧她,低头看了她一眼,多了一丝询问。
下意识摆脱了容景的手,看着面容俊朗的少年,秀眉紧促,眼里透着疑惑的光芒,带着一丝质疑,
"赫郎?"
少年抬眼起来,对上她目不转睛的眼,不避不让,又是微微一笑,“参加公主,在下尘诏。"
一样好看的容颜,一样的声音,甚至连身高都不差分毫,不是赫郎?这太诡异,太不可思议。
"你不是赫郎?"
"下仆尘诏。"
一个是高高在上的狐族太子,一个是仆人,这也差的太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