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间隐忍十年的暗殿,如今再度浮出水面,以强者的姿态登场,这个消息震惊了七国内外。
姜黎离木然的跟着墨水寒后面进了一个大殿。
大院中到处是男人欢悦爽朗的笑声。
姜黎离双手紧握,掌心冷汗涔涔。
看着赫郎坐在大殿的正坐之上,一身的金衣刺眼,天生的皇者风范更是盛气凌人,眉宇之间,往日的放浪不羁、桀骜不驯全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沉稳和霸气。
姜黎离就站在他的前方,和他不过咫尺,可是她忽然觉得两人的距离却比任何一次都要远。
赫郎回头看到她一副紧张的模样,不由得一笑,那笑中竟透着几分苦涩,又再转过头去与将士们一同饮酒。
他已除下了盔甲,但杀场上的英姿却无法从她脑海中抹去。
姜黎离静静地看着他,原来他与他的将士们一起,是如此爱笑。
被人从后面一推,向前扑倒,在倒地前,被他一把提起,“来,陪我喝酒。”
说着他便拿起酒坛,率先喝了一大口,酒水从他的嘴角流下,沾湿了衣襟,不在意地用衣袖拭去酒渍,将酒坛递给她。
“我不会喝。”姜黎离紧抿着嘴,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将脸撇向一旁。
她的态度在他的意料之内,丝毫没有在意。
但是他的将士却哄笑起来‘想不到我们的暗主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竟然搞不定一个女人。‘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又能想到在战场上所向披靡,让七国谈之变色的恶魔也会如此谈笑风声。
面对众人的调笑,赫郎微微一笑‘你们这些人啊。‘
拿起酒坛又喝了一大口,斜昵着姜黎离‘真不会喝?‘
自从知道缺少阳气。一旦醉酒很可能就此醒不过来,姜黎离就从那之后就滴酒不沾。
他见她不回答,摇头叹道:“我这刚打了个胜仗。正在兴头上,你不陪我喝酒。胜利的喜悦便少了几分,岂不是遗翰”
姜黎离咬牙看他,一字一顿道‘我是寒商的公主。‘
赫郎手一僵,随即又恢复了正常,好似没有听见她的话一般,笑道‘既然不会喝酒,那今日就让我来做你的启蒙夫子如何?‘
话音刚落,长臂一伸。极快地将她卷入怀中。
头一仰灌了一大口烈酒在口中,一低头,对着还没反应过来的她的小嘴猛然压下。
姜黎离还未反应过来就这样被人猛地灌入一口酒,心里顿时积满了气,她分不清那是生气酒气还是属于他身上的那万丈豪气。
周围又是一阵哄笑,“暗主,你这就不对了,我们喝的是寡酒,你却是美人加美酒。”
一边的士兵们也跟着笑了起来。
赫郎呵呵一笑,“喝酒。喝酒!要抱,回家抱老婆去。”
“你……”姜黎离心里一荡,难道他当她是他的妻子?
念头刚过就被姜黎离否认。
但如果他当她是妻子。又为什么当众这么羞辱与她。
不管他拿她当什么,但是也不能当众这么羞辱她。
想到他的种种恶行,酒气顿时涌了上来,奋力的挣扎着想要挣扎出去。
赫郎感觉到她的不满,双手更加用力,让她再无一点挣脱的可能。
看着她不满的目光,赫郎伸手擦去她嘴边的酒泽,眸子里闪过一丝痛楚‘这酒怎么样?‘
姜黎离看着他眼里的落寞,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好攒足了力气瞪着他。
她不理,他也不恼。伸手拿起酒坛又喝了一口。
‘如此悲伤的境地,没有美酒怎么成?‘
说完却默默的放开了她。扭身与将士庆祝起来。
看是豪爽万丈,却透着凄然落漠。
脱离了他的掌控,姜黎离坐直了身子,看着与将士笑成一团的身影,一时竟无语凝噎。
她知道他是在为那死去的百姓痛心,想要移开目光,却好似被定住了一般,对于他方才的无礼,心里竟是也不恼了。
她再强悍的男子,也会有一块不可触摸的柔软地带,一经触撞,便会搅起剪不断,理还乱的柔肠,有时也需要一杯畅饮解愁肠。
而她就是他的愁肠,他曾豪情壮志,不会为任何女人动情,可是她却让他失落了心。
原以为借着国仇家恨可以抵去对她的儿女情长,可是试过方知,对她已用情至深。
就在她冰冻的心在慢慢融化的时候,诡源提着长剑走了过来。
手上提了一个血淋淋的包裹,将那包裹往木桌上一顿。
接过赫郎递过的酒坛喝了一大口,才淡淡的道:“主上,他去仙都寻到了暗殿的分据点。‘说着他看了她一眼,沉了沉气,继续道‘好似是为了寻人。‘
赫郎微笑,淡然道:“辛苦了,挂起来。”说着眼角瞟了眼姜黎离这边。
姜黎离听了诡源的话,心中有不好的预感,此刻又对上赫郎深邃的目光,不由一惊。
诡源将桌上的包裹,抖落在地,却是一颗刚刚砍下的人头,鲜血尚未凝固,“来人,去,挂起来。”
姜黎离不怕死人,但冷不丁看到一个光秃秃的一颗人头,仍惊得后退一步。
在看清那颗人头的一瞬间,脚下忽地一软。
这世上,姜黎离认得的人实在有限,但偏偏这颗死不闭目的人头,她认得。
这是容景身边的暗卫,烟存。
姜黎离瞪大了双眼,慌忙向前跑去,双手捧起那个鲜血淋漓的头颅,小心翼翼,又猛地放在了桌子上,一幕幕回忆从眼前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