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我爱的唯有一人。”青年的回答异常坚决。不过一次擦肩而过,他便怦然心动,从此便爱的义无反顾。
皇后手中的针略停了停,神色并无异常,就是语气也异常清淡:“等你当上了皇帝,压下镇北将军的气焰,再说这句话。”
“如果必须如此,儿臣也只能勉力一试。”
“你别瞻前顾后就好。”皇后唇角微勾,似笑非笑,“你要解除婚约,委实伤了镇北将军的颜面。张郎中差事被免,嫡子重伤,确实是镇北将军的手笔。只因我护着那位锦觅姑娘,他总要找人出口气。”
“此时是我对不起张家。”青年手握成拳,神色黯淡。
“我把锦觅姑娘安排在了广平巷。”阶下的侍女神色微变,焦急的想要开口。皇后眼风一扫,一副慈母模样的劝道,“镇北将军也派人盯着那里,要不要去找锦觅姑娘,你自己好好想想。”
“儿臣知晓。”青年闻言,竟是再也坐不住了,立即起身告退。
等他的身影消失,皇后放下只绣了几针的绣绷,指着旁边的侍女:“剩下的你绣吧,阵脚不必太好。”
侍女接了绣绷。皇后挥挥手,把侍女都撵出正殿,倦怠的揉了揉额角;“我这个儿子,总是这么天真。”
“殿下这不就开窍了吗?”殿中唯一留着的这位姑姑,是皇后进宫时的贴身婢女,陪了她二十余年,说话时并不显得过于卑微。
“张家……”皇后斜靠在凤椅上,略一沉吟,“张家盯着就行,不要逼得太紧。逼紧了,让皇儿知道是我动的手,就不好了。至于锦觅这块磨刀石,你要盯紧了。”
“娘娘放心,动手的人明面上和我们没有关系,只是替镇北将军出口气而已。至于锦觅那里,我已经安排人守着了。”
皇后微微一笑,多出几分冷意:“陛下的年龄有些大了,等他立了我儿为太子……说起来,慈宁宫空的有点儿久了。”
“慈宁宫中,奴婢专门安排了人洒扫,随时可以入住。”
这一番谋算,原本应当神不知鬼不觉的。只可惜,殿中还有一人,凡人却是看不到的。
听到这里,这人懒得再听:“她们说的锦觅,难道是……”他口中念叨着广平巷,袖子一拂,便消失了。
听说大殿下下凡历劫,洞庭君担心天后暗中出手,便令彦佑贴身护卫。彦佑得到消息赶来时,适逢这位多情皇子正为情所困。彦佑素来好奇这些风花雪月之事,便多听了几句,没想到听到了这番隐情。这下子,他便有些坐不住了,想去看看人间的锦觅是何模样,顺便再好好奚落一番。
他这边刚走,那头的润玉方方赶到。
“殿下,刚才那叫彦佑的蛇妖来了一趟。”见到润玉前来,燎原君方才现身。旭凤已成年,在宫外建有王府,此时正往宫外行去。
润玉不紧不慢的跟在旭凤身后,陪他穿行在这人间巍峨宫廷的长道上。闻言也不过是略略问了句:“他可看到你?”
“属下看到彦佑,担心他使什么手段,便藏了起来。”燎原君始终是一副忠心诚恳的模样。
润玉手指微微摩挲,彦佑身份可疑,向来和锦觅走得近,又隐隐和鼠仙有所牵扯,此人是何心思,有何谋算,一时之间难以确认:“我去见见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