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季节早上的太阳也有几分灼人的炙热,但这决丝毫不影响快步赶路的两名身着飞鱼服的锦衣卫喜悦的心情。
拿到了众杀手的证词,这给了杨树,杨林这两兄弟吃了一记定心丸,这可比皇上的圣旨管用,这是罪证,板上钉钉的铁证,调查官员得与失这本就是锦衣卫份内之事,想要查清张参将是否真的在帮宁王往两京运贿银,这就是最好的入手点。
两人拿着众杀手的证词,兴奋打消了这一夜不眠的困倦,得意洋洋地往驿馆赶去,仿佛已经看到了他们功成名遂受皇上器重的风光日子。
彭乾羽也忙了一夜,疲惫不堪,正打算回后衙小睡一会,却又有些担心,张耙子穷凶极恶,手里还有上千人马,万一他得知圣旨狗急跳墙,派大军围攻宿松,这可是防不胜防呀,宿松城可没有御敌之兵,唯一算得上是支队伍那就只有那三百来人的义军能小小安慰一下了,于是彭乾羽便让赵班头将这三百义军全部暗中部署在县衙四周,以防不测,又让李顺出榜安民,告诉全县百姓,座山匪乱已平,大家用不着在担惊受怕了,再让李顺暗中将风声散出去,说是绿衫侠已经诚心归顺了朝廷,现在就在县衙里与县太爷把酒言欢,让她散落在外的部下如果十天内到县衙报到,彭知县将既往不咎,将他们与普通百姓一视同仁。
如此这般一通吩咐之后。彭乾羽这才拖着沉重的步伐回了后衙,等待着两锦衣卫将张耙子拿下的好消息,卧榻之侧忌容他人安睡。张耙子活在宿松一日,他这个知县就不自在一天,从利用张耙子除掉郡马府的胡管家,又利用宁王压制张耙子,这无一处不让彭乾羽焦头烂额,好在是这收网的日子总算要到了。
彭乾羽来到后衙,想起凌丹还在芸娘房中养伤。脚步不由自主的便移了过去,当他出现在芸娘屋外时。却见凌宁正从在门槛上,出前的看着前方的那堵院墙,脸上泪痕连连。
彭乾羽羽加快脚步走了过去,蹲在凌宁身边。扶着凌宁的肩膀小声的问道,“丫头,出什么事了?”
凌宁慢慢地转过头,轻轻的抽泣着,“姐姐走了,姐姐走了”
彭乾羽闻言便推开了房门,一头扎了进去,“凌丹,凌丹”
房间里只有芸娘一言不发地坐在窗户边上。见彭乾羽冲了进来,忙站起来道,“别找了。她走了”
彭乾羽还是不相信,固执在房间的各个角落里翻寻找,他不相信凌丹会走,为什么要走,一个女人她能上哪,会上哪。
芸娘走过去扯着彭乾羽的胳膊道。“小羽,你别找了。她真的走了,天还没亮就走了”
彭乾羽一把拂开芸娘的手,语气有些重,“为什么,她为什么要走,你和她说什么?是不是你让她走的,芸娘,你怎么就容不下她呢,她为了救我,一双脚都磨烂了,为了我的招安,她差点就死在乱军之中,这些你不是不知道”
芸娘早就对彭乾羽说过,凌丹决对不能留在县衙里,她是朝廷的要犯,明里暗里都是要被处死的对象,留在县衙里那会给彭乾羽招灾,也只有芸娘才会有这样的心机能看出来凌丹的危险性。
听完彭乾羽的埋怨,芸娘没有开口,转身坐回到了窗户边上,她让彭乾羽冷静了一会,这才缓缓地开口道,“彭大人,芸娘在你心里就是这种刻薄的女人吗?我有这么自私吗?你说的没错,我是和她说了些话,但路是她自己选择的,谁也没有逼她,我和她说那些话是为了什么?对我有什么好处?彭大人,我是欠你的恩情,这辈子我只希望能为大人你端花送水,不敢有什么奢望,你看中任何一个女人,芸娘都没资格说什么,但芸娘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连累了你也害了她自己,凌丹杀了宿松县丞,这是在给朝廷抹黑,给皇上抹黑,你以为你能保得住她,她留在这皇上连找都不用找,说杀就能杀了,锦衣卫就在宿松,如果皇上知道座山的匪首就在你身边,皇上会怎么想?”…
彭乾羽也是气不顺,“可是皇上已升了我的官,准了我的招安,这说明凌丹现在就是皇上的子民,大明的百姓,为何就不能在我身边”
芸娘苦笑一声,“大人你想的太简单了,这不过是皇上为安抚人心的伎俩,杀首赦从,自古无异,好吧,大人,如果你认为是芸娘的那话些逼走了凌丹,我无话可说,芸娘走了便是”
说着芸娘便径直走向床边的衣橱,从里面取出一个早就收拾好的包袱,往肩上一搭,转身对彭乾羽蹲身行了一礼,“彭大人,芸娘谢谢你这些天的照顾,你的恩情芸娘会铭记在心,凌丹走的时候托我给你带句话,她此去,茫茫人海,不知何年何月能再回来,她把妹妹托付给你了,她说她没机会看着你们完婚,但她相信大人你一定会信守诺言,照顾好凌宁的,好了,芸娘该说的,不该说的也都说完了,告辞了”
彭乾羽一时愣住了,看来芸娘是早就料到凌丹一走自己便会拿她出气了,连包袱都准备好了,这是真心要走呀。
坐在门口的凌宁忙跑了进来,一把拉进芸娘的胳膊,对彭乾羽道,“大人,你误会大小姐了,姐姐这次来就是打算和我辞行的,她没打算留下来,这不关大小姐的事,你不能赶她走,大小姐要走,我,我也和她一起走,找我姐姐去”
芸娘笑着拍了拍凌宁的手,“好妹妹,你不能走,你和彭大人可是有过婚约的,要不是张参将的大军。这会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