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李忠将军是张将军手下最勇猛的战将,今日一见果然是威武不凡,英雄气概,张将军,你手下能有这种英雄人物,真是有福气呀,哈哈”彭乾羽的话乍一听那就是一番无关紧要的恭维之意,但细细听来,可是有着深深的挑拨之意,说直接点就象是在说张耙子能有今日那很成分是靠李忠给他挣来的。
李忠一脸严肃,拱手道,“彭大人过奖了,李忠的今日全靠将军的提携,没有张将军就没有李忠的今日”李忠可是听出来了。
张耙子是个直性子,一时半会之时还真没听出来这些意思,他哈哈地笑着,“李副将呀,看来你的威名传得比我还要响呀”他根本就没拿李忠当回事,因为他的营军那全是他一手建立起来的,各级将领也都是他一手提拔和任用,全营都是他的心腹,他不担心有手下人会对他不利。
在大明军制中除了拱卫京师的三大营之外,在地方还存在两种形式的军队,其一为边军,用来守卫边境,对抗游牧民族的部队,东起鸭绿江,西到嘉峪关,一共九个军镇,史称九边,这些边防军有很强的战斗力,也是大明王朝中前期军事力量中最强的军队。
其二那就是卫所军,也称营军,这些军队那是为维护地方而存在的军队,大部分都属于地方将领,兵源也大多都来自将领私自招募,但受兵部和五军都督府的节制,不过部队内部的中下级将领的任命权只在这支部队的将领,兵部和五军都督府只是名义上的节制,实际只能给这些营军部队管管军籍,有战争时只有皇帝才能指挥这些军队,再由兵部下达到营军,粮草军饷一并由朝廷供给,战斗力因这支部队所处的环境和将领的能力来决定。
张耙子的营军就是这样一支半公半私的军队,早年出身绿林,后来受了朝廷的招安,立有几次军功,渐成气候,势力也越来越大,又因驻地在安庆府,也称作安庆府营军,这是他历经前后十来努力而得来的结果,身边的各级将领几乎无一不是跟着他血战而来的生死兄弟。
李忠是个聪明人,他虽然不知道彭乾羽想干什么,但名声胜过张将军那绝非是什么吹捧,在这支营军中,张耙子弹指间便能让一个将领成为马前卒,也能一张口就让一个伙夫成为阵前大将,李忠心中不安,忙一低头,对张耙子拱手道,“不敢,将军取笑了”
张耙子哈哈一笑,很是满意。
彭乾羽也是一笑,他的目的只是要认清李忠是谁,没想到还得到点意外的收获,李忠和师爷李顺一样是个行事谨慎,不敢露半点锋芒之人,这一点也是彭乾羽所需要的,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就是他了。
正在张耙子志得意满之间,彭乾羽暗中朝李顺使了个眼色,李顺立即会意,这是在告诉他,就从此人开始着手。
“既然大家都认识了,那就请入座吧,彭大人”张耙子当先走进了军帐之中,众将也一一跟随,鱼贯而入。
张耙子让大家都落座,唯独彭乾羽还站在营帐门口闷闷不乐。
“彭大人,你看,这都不是外人,你还扭捏什么,入席吧,是不是这酒桌上少了姑娘作陪你不自在呀”在军营中以女人开玩笑的笑话随口而来,对谁也没有恶意。
彭乾羽面有难色,开口道,“张将军玩笑了,我一小小知县今日能与众位将军共桌实属三生有幸,不过,哎,真是无脸说呀”
张耙子不知其意,忙道,“彭大人这是何意?”
彭乾羽尴尬地笑了笑,“实不相瞒,我这人有个坏毛病,酒桌上人一多,我就管不住我这张嘴,吃相难看不说,几杯酒下肚就喜欢胡扯,今日在坐的都是纵横沙场的将军,我怕嘴上没个把门的,一不小心惹怒了众人败了酒兴,那就太对不住将军了”
众人闻言愣了一下便一同哈哈大笑起来,张耙子乐得直拍桌子,“哎哟,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县太爷还有这种毛病,放心,都他\娘的是一伙粗人,你要不骂他们娘,他\娘的他们还不会打仗了,呀,哈哈,坐坐,无事”
彭乾羽却正色道,“不不,我今天是代表宿松全县百姓来的,怎能在众将面前失了态”
张耙子见他一直坚持,便道,“那你说什么怎么?总不能光吃肉不喝酒吧,呀,哈哈”
众将又是一阵大笑不止。
彭乾羽也难堪地笑了笑,上前一步,拿起桌上的一碗酒,高举着,“不如这样,众将也都认识过了,来,我先敬各位将军一怀”
众将不知何意,一同望着张耙子,张耙子点点头,众将这才也都举起碗,异口同声道,“敬彭大人,干,哈哈”
‘咕咚’一阵,一碗酒见了底,众人一抹嘴,张耙子压压手,他们便坐了下来。
彭乾羽反扣着酒碗,又拱手到,“张将军,你看,众位将军在你面前多拘束,要开怀痛饮又不能尽兴,何况你怎么着也得替我一方父母官在大家面前留点酒德嘛”
张耙子环视了众将一眼,还真是,怎么平日里喝酒没注意到这些,他道,“那依彭大人怎么个喝法”
彭乾羽放下碗,道,“不如就让众将另找一处吃喝作乐,这一来他们能尽兴,二来我这县太爷的酒后失态之像也不会让大家看到,将军你看如何”
他这话一出众将都马上默默表示支持,有将军在场,喝酒还真不能抡胳膊甩腿大干一场,于是众人都一齐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