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听到时了二字,他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的看向苏时了,眼神下滑落到了他手里的绢布上,反应过来立刻伸手要取。
是他疏忽了,下意识的认为这个与方小公子相似的人也是冒牌货,此刻他也无心去关注为何苏时了有方铭洹的痕迹,他只想夺回那绢布。
然而他速度身手都不如苏时了,待他伸手,苏时了已经将绢布塞入怀中,转身走向言玦修,神色严肃,“什么情况?”
“山下各处围了不少的人,看上去五彩斑斓,甚是好看。”言玦修低头整理了一下衣袍,抬眸笑着说道。
五彩斑斓那便是代表各门派都来了,他们齐聚天荡山想做什么?
“冷冥!”苏时了高声唤道:“带灰奴前往,将他们打退,若是不退,杀!”
冷冥应声,自上次灰奴被杀,五更谷便又送来了一批,乃是谷主座下,这些灰奴比之前的还要厉害三分。
有他们前去,打退那些人应该不是问题,还有冷冥以及山脚阵法相助,断不会让那些伪君子上的山来。
“好了,解决了。”苏时了语气轻松,丝毫没有任何紧迫之感。
言玦修点头,看向无忧,故作好奇道:“无忧,你怎么了?”
无忧吓得一个激灵,猛的跳了一下,眼珠子一转,飞快的反应过来,面露恼怒之色,“还请三公子将制药千谱还我!”
拿到了?言玦修以眼神询问。
苏时了眨眨眼,回是的。
“哦?还你?我为何要给你?这东西也不是你的。”苏时了一副无法理解的样子。
无忧站在原地,微微扬起下颚,端的是一副隐忍不发的样子,声音之中带着些许颤音。
“三公我愿意将制药千谱拿出来,但是你这般颠倒黑白是否太过分了,制药千谱乃是我方氏之物,世人皆知。”
无忧说的底气十足,苏时了听了眸中满是厌恶,面上冷笑一声,他双手背负身后,意味深长的开口,“你真的是方铭洹?”
这个问题,简单的几个字,他的声音语气听上去也毫无威亚可言,可偏偏无忧心内却是一阵心虚。
在他那双带着笑意的瞳仁中,无忧有种被看透了一切的错觉。
他挺了挺腰背,微微扬起下颚,似乎这样可以给他多增加那么几分底气。
“我就是方铭洹!”
一字一句落地有声,苏时了却忍不住扬起唇角朗声大笑。
他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笑的眼角都有了水汽。
他夸张的笑着,笑到无忧脸色发青,笑到言玦修都要忍不住询问,他开口,“让你冒充的人可有告诉你,方氏后人从启蒙之时便将制药千谱当启蒙之书阅读,并由家主教导学习千谱,若你真的是方氏后人又如何不知不懂。”
“方氏被灭,我也不过十岁,不懂有什么稀奇的!”
无忧还在垂死挣扎,言玦修眸光微闪,带着一些吃惊盯着气定神闲的苏时了。
他怎么会知道这些?
苏时了闻言,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他,“我刚才说了,方氏后人都在家主教导之下学习制药千谱,当年方小公子甚得家主宠爱,不到十岁就已经学了小半本,而你却说学艺不成?”
其实无忧那话也并未错,只学了一点可不就是学艺未成,偏生苏时了将两件事放在一起说,一下子扰乱了无忧的心神,这点破绽也在心虚之下如数忽略。
“我,我手里的是后半本,并未学过。”无忧说着,看向言玦修,眸中慌乱一闪而过,期期艾艾的,你也不相信我么?”
“愚蠢。”苏时了连解释都懒得解释,直接骂了一句。
无忧被指责愚蠢,脸色一变,差点骂人,但是他咬着牙忍了下来。
“冒牌货有的是,这样愚蠢的你当真要放在身边?他可对你有不一般的心思呢。”苏时了斜了言玦修一眼,语气之中带了些许不悦。
那模样很明显的表露了吃醋模样,言玦修见了,将那一点怀疑压下,唇角微微扬起,“既然制药千谱到手,留不留都无所谓了。”
说着,言玦修侧首吩咐豆腐道:“将他处理了,别留下后患。”
豆腐在刚才的过程中已经明白了,这个人是冒牌货,自然也就没有任何不忍。
他手中拿着长剑缓步靠近无忧。
无忧脸色苍白往后倒退,言玦修和苏时了对视一眼,苏时了上前推着他往山下而去,二人决定去看看山下的情况。
“你是怎么知道那些的?”
“那个无忧是谁安排的?”
二人走了一段,突然异口同声的开口询问。
苏时了盯着言玦修的后脑,心中暗道了一句对不起,随后故作轻松的说:“我瞎说的。”
言玦修身子一怔,他低垂着的眼睑遮住了眸中所有的情绪,半晌都不开口。
瞎说的,瞎说都能如此准?
方氏与别家不同,这些并非人人皆知,制药千谱更不是人人能看的。
“是我叔父安排的,制药千谱是真的还是假的?”
他叔父?言风海,如今云暮山庄的庄主,他安排的……
苏时了想着,心下微沉,方氏灭门和他有关系么?
苏时了低头看了言玦修微侧的头,他知道今日之事后言玦修肯定会怀疑他是不是方铭洹。
他暗叹了口气,“是真的。”
这个答案一出,别说是苏时了就是言玦修也要怀疑,方氏被灭门是不是和他有关系,否则他怎么拿到的制药千谱,又为何要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