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想什么?想怎么算计我么?”
突然,言玦修的面前出现了一张漂亮到过分的脸,苏时了笑着,眼中却是一片寒意。
言玦修温柔一笑,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没想什么,我也不打算算计你,如今我们该算是合作吧。”
“错,我要人,你要腿,这是交易。”苏时了站直身子,手中长剑反手握在身后,笑眯眯的说。
言玦修看着他,似乎有些失神,在苏时了越来越冷的眼神之下,他这才回神,趁着豆腐和冷冥去准备早饭了,他伸手拉了苏时了,道:“三年前,为何不告而别?”
“不走,留着等你算计我?拿着我的命去换你的前途?”苏时了低头,一脸无辜的问道。
说完,嘴角一扬,扯出了一抹冷笑,手下一动,自他手中收回了自己的手。
言玦修闻言,突的明白了,他低头一笑,道:“你不信我?”
苏时了想了想,很认真的点点头,“不信,你信我?如果你信我,山脚下那些人是摆设么?”
言玦修皱眉,不知该如何解释,山脚下的确有他安排好的人在,只是苏时了是如何知晓的?那些人明明距离山脚还有好一段路。
苏时了扬手将手中长剑丢到了门口的剑鞘之中,伸手推了言玦修入内,道:“好了,吃饭吧,吃完了,我给你仔细瞧瞧。”
二人入内,各自坐了,苏时了喝了一口粥,挑眉笑道:“我说,你来,不会是想旧情复燃吧?”
言玦修吃了一口小菜,手下动作微顿,到底还是没说出那纸条的事情,他抬眸看向苏时了,“可以么?”
他看似很认真的样子,但是苏时了看着,却是嘲讽一笑,他没有回答,却用表情表露了自己的答案。
言玦修也不在意,吃完早饭,苏时了扬起手,点了点自己的脸,调笑说:“我脸上有粥渍么?”
他侧着头,眉目含笑,一手点着自己面颊,言玦修看着他修长白皙的脖子,呼吸乱了一下,他放下了碗筷,伸手挪动轮椅往后退了退,道:“没有。”
说着,他推着轮椅出去了,他刚出去,就听到屋内传出了一阵爽朗的笑声,苏时了笑的趴在了桌子上,微侧了身子看向屋外有些尴尬的言玦修。
言玦修清了清嗓子,道:“不是说要给我好好看看么。”
苏时了笑够了起身,高声道:“冷冥,将药炉开开。”
冷冥在远处应了一声,飞快的开了药炉,苏时了在前面走着,豆腐推着言玦修一路而来,很奇怪,这一路上,竟然没有任何台阶,所有的路对于他的轮椅来说,竟然都是非常方便的。
不过仔细看去也不是没有,而是似乎被改过了,言玦修看了看陈旧之中泛着新色的竹子,眸光一下子就软了下来。
苏时了打开药炉,说是叫药炉,其实也是个竹屋,只是这座竹屋比他住的还要大上两三倍。
屋子内软塌,药炉,药材柜子,各种东西应有尽有,苏时了率先入内,看了四处打量的言玦修一眼,道:“把裤子挽起来。”
豆腐闻言,欲上前为其挽起裤子,却被言玦修制止了,他笑道:“医者望闻问切,你不亲自上手么?”
苏时了双手怀胸站在那看着他,良久讽刺一笑,“好啊,我亲自来。”
说着,他缓步上前,在言玦修面前蹲了下来,给他脱掉了鞋子袜子,挽起了裤腿,他本有意整治一下他,然而当他看到言玦修腿上的痕迹之时,一张脸立刻冷了下来,满面严肃。
他仔细的看了一圈,抬眸看向言玦修,厉声道:“你的毒是何人下的?!”
言玦修微怔了怔,不答反问,“有什么问题么?”
他不说,苏时了也不继续问,这毒是谁下的他早晚要查清,想着,他伸手扣上了言玦修的脉,可把脉下来的结果和昨夜是一样的。
按照他之前想的,给他开了药,连吃半年,加之针灸,便能行走自如,只是不想,这腿上竟然这般的毒。
他想着,起身在原地踱了两圈,半晌后方道:“你腿上的毒,来自于当年制毒世家方氏的制药千谱的毒。”
“你身边有方家的人?”苏时了说着,微微眯起眼。
言玦修闻言,眼中闪过一抹危险,他扬了扬下颚,道:“能不能治。”
“能,不过我不保证能半个月完成。”苏时了说着微微一笑。
这话他说的也有些迟疑,言玦修眸子微闪,他坚定的说:“我相信你能做到,最多十个月,你必须做到!”
苏时了被他这样的语气和神色唬了一跳,心中情绪翻转,最后变成了一声冷笑,“你还真……”
三个字说完,在言玦修的眼神之下,苏时了愣是没有说出话来。
他在桌前坐了,摆了摆手道:“你先出去,我要想想。”
言玦修没有回答,抬手示意豆腐推他出去,临到门口,言玦修再度开口,“时了,纵然你我对立,可我如今能信的只有你了。”
这句话落下,他也不管苏时了到底是什么想法,已然离去。
苏时了坐在那,慢慢的垂下了眼睑,他将心中的悸动如数压下,他是五更谷的三公子,怎么可以在一个男人身上跌两次?
言玦修说这话,大抵也是为了能让他心甘情愿的为他医治罢了。
苏时了站起身,走到书架子上,从正中央最高处抽了一本书出来,封面上书:方氏制药千谱。
他翻阅着制药千谱,翻到最后,却还差半本,当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