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时地利人和?
寒风掠过,窗柩微动,混着丝丝水仙清雅香气,清浅醉人,然,屋内,却无惜花之人。
李群明面上甚是激动,满是期待的看着李季麟:“我儿有办法?快说来听听”
如今,刑部,礼部,工部,皆在他手,若是京兆尹重新换上他的人,那帮太子成事,便又进了一大步,要知道,京兆尹可是直接掌治京师,起着中枢作用。
“爹忘了,早前,因那命案一事,皇上便一直对冯德水极为不满,关于爹提议撤换京兆尹的提议,皇上也私下批准了,左右不过差了一道圣旨”
李季麟放下茶水,优雅起身,理了理衣袖,面含阴冷笑意:“若是此时,爹暗中去圣上面前参他一本,道明这背后的缘由,你猜,咱们的皇上会如何”
李群明微一拧眉,继而一拍大腿,惊喜欲狂:“对啊,这件事,本就因时机不对,只能将此事当做他人的恶作剧,找假证据驳了它,皇上处于被动,两方皆谁也动不得,必是龙颜大怒,正憋了一肚子气”
明眸寒星四射,浑眉刀刻如漆,嘴角扬起阴森冷意,尖言尖语:“若是此事,本相将冯德水那么一告,皇上明着,不能以此处理了他,但盛怒之下,必会寻个错处宰了他!”
徐清廉,李一草两人,皆面含喜,如释重负。
只李季麟,对窗而立,望着院中那迎风而舞的水仙花,微眯了眯眸子,背后之人真的是京兆尹府吗?他隐隐觉得,背后那只手,并非冯家父子这么简单......
梅花艳而不妖,水仙雅而不俗,赏花之人易惜之,惜花之人易赏之,花开花又落,不由不惜花,左相府这满园雅致水仙,诚然,只那墙外惜花爱花人,方闻得见,这一片醉人幽香。
大理寺内,夏昌训挥毫泼墨,笔走龙蛇,只消片刻,一封密信,便落笔封袋,谨小慎微将墨汁吹干,夏昌训捏着一角递给段元,郑重其事嘱咐再三:“一定要亲手交到赵师爷手中,万不能假他人之手,切记,切记”
段元敛眉接过,指尖在信封上摸了摸,眸中幽光闪过,抬头小心翼翼的问道:“大人,真的要这么做吗,若事情败露,这可是要掉脑袋的事情,大人......”
夏昌训挥手打断他,起身长叹了口气:“唉,小段啊,你来大理寺的日子尚浅,你不明白,这官场的黑暗,也不怪你,但你可知,如今大人我走的这条路,恰恰是唯一的活路喽”
“大人,这明明是条死路,又怎会是活路,大人可莫要上了那左相的当”,段元垂眸掩下情绪,语气诚恳,焦心焦虑。
夏昌训被他认真的样子弄得一愣,忽而低低笑了几声,圃一摆手,叹声道:“罢了罢了,此事憋在心里,也委实难受,倒不如于你说说”
面一正,甚是严肃道:“不过,你需保证,此事听过便忘,烂在肚子里,千万不要对第二个人说”
段元义正言辞的拱手保证:“大人放心,小人发誓,若吐口半句,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命人送了茶水过来,夏昌训方抚着胡须,摇头晃脑:“小段啊,在你看来,咱们的皇上是怎样的人”,见他面稍许诚惶诚恐,夏昌训便道:“你且放心,今日是你我私下聊起,只当茶余饭后,吃过便忘,不会有任何人知道,你只管放开了说,嗯,你坐下,坐下说”
段元忙俯首答谢,撩了衣摆坐下,身子笔挺,甚有威严,夏昌训见此,暗自赞叹,只当他曾出身镖局世家,骨子里带着正气凛然。
段元刚来时,他便派人将其身世摸了个透,镖局出身,惨遭灭门,一身武艺,流浪街头,遇父亲故友,举荐到此,初见此人时,夏昌训心下十分欢喜,身为大理寺卿,生命必受威胁,他的身边,正缺如此武艺高深又身世清白之人。
遂,他便将段元暗中收为己用,视为心腹培养,此人甚是听话且能力不弱,只恐被当年惨事吓破了胆,留了阴影,是以,些许时候有些缩头缩脑,小心翼翼,不过,这倒也不是坏事,且正合了他的意,这样的人他才能控制不是,若是太有主意,也不会屈居在此,进京考个武状元不是更好。
而且,他最喜欢段元的一点,便是他时常不经意的一句话,总能令他醍醐灌顶,想到事情的关键。
“大人,小人进京,时日不长,对皇上实在知之甚少,不过,往日倒也听别人聊过几句”,段元低着脑袋,恭恭敬敬道。
“哦?如何聊的,你且说来听听”,夏昌训撸着胡须,一派洗耳恭听的架势。
“他们说,皇上勤政为民,励精图治,可谓千古一帝,但”,段元微一停顿,压低了声音:“也有人说,皇上识人辨事,皆有些刚愎自用,且,极爱面子,气度小了些”
夏昌训嘴巴微张,十分讶异,沉声道:“你这是听谁说的”,形容的倒是极为贴切。
段元攸的站起身,诚惶诚恐道:“大人,小人听别人乱说的,是不是说错话了”
“哎,没事,你坐下”,夏昌训被他惶恐的模样弄得哭笑不得,忙摆手让他坐下,叹道:“你没说错,你这番话啊,当真是将皇上形容的一丝不差”
喝了口闷茶,又道:“就是因为皇上这般性子,所以这两起案子,只能依着李群明的方法走,虽违心了些,却只有此路为活路啊”
“小人不懂”,段元拧眉,低声问道。
夏昌训无奈挥手:“你当然不懂,就连大人我,都差点糊涂喽,半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