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他现在是这么想的。
可是有个人却不认同他的做法。
女娲庙前,花惊舞双膝跪在雕像之前,手掌合起,闭眼虔诚地为着天下苍生乃至他心内住着的人儿祈福。
“你要到什么时候才肯听我的话,立玉儿为后?”
满头银发的孟婆从外面走进来,紧拧着眉头。随着微微握起的右掌手指几番卜算下来,她的眉头就拧得越紧。走到女娲雕像跟前时,已成了一个拧不开的疙瘩。
“婆婆,玉儿还未找回记忆,我不能在这个时候立后,这是趁人之危,我不能。”花惊舞还是这句话,三年来倒是把孟婆气得够呛。
“都三年了,皇上还以为玉儿真的还能恢复记忆么?”孟婆冷笑了声,偏过头又开始对花惊舞‘好言相劝’,“听我的话,趁着年轻,大家都还活着,还有命在,赶紧立后。”
“可是……”
“灾难随时都可能发生,即便再长寿的命,一旦遇上天灾人祸,只要一眨眼的功夫,便是天人相隔。”孟婆眼里没有逼迫,有的只是深深的担心与无奈,“所以皇上,你还是尽快考虑立后的事,别等到失去后才后悔。”
“……话虽是这样说,可是玉儿她根本……”花惊舞有所顾忌。
孟婆却反问她一句,“她不讨厌你,不是么?”
花惊舞怔了怔,点了点头,“她是不讨厌我,可是婆婆,她心里的那个人是……”
“既已失忆,又何来的那个人?”孟婆大笑,“那个人不会再出现了,不会再出现了……”
不会再出现?怎么会……?闻言,花惊舞心焦急起来,“婆婆此话怎讲?”
“呵……你不必知道,尽快立后便是。”
孟婆最后诡异地瞧了花惊舞一眼,随即转身离去。
“婆婆,这……”
花惊舞伸长手,想叫住孟婆,孟婆始终没有回头,直到消失。
他无奈地垂下头,心里头一阵失落一阵担心,沉重极了。
那个叫东方侯的男人,三年过去,此时究竟身在何处?
婆婆说那个人再也不会出现,如此说来,莫非是在暗示那人早已经在三年前的那次灾难中死……
大脑里突然冒出这个可怕的想法,花惊舞登时全身一颤,瞪大瞳孔,一副惊魂未定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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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君,快看那鱼儿,他俩成双成对,好不亲密……”
“哦,是很亲密,可是日子不长,总会死去。”
“驸君,你……”
……
“驸君,对南边旱情一事,你有何见解?朕以为徐大人这提议甚好,驸君意下如何……”
“陛下既然已经有了答案,就不必再过问我的意见。”
“驸君……你……”
……
“驸君,我们今天晚膳吃桂花糕和雪粦饼好嘛?玉儿记得你最喜欢那两道点心了,不如今日让月儿亲自动手做给你吃,可好?”
点心送上,‘驸君’吃过后……
“如何?驸君,月儿做的桂花糕如何?月儿可是很努力了的,里边加了冰晶……”
“过甜,太腻,不合胃口。”
“驸君,你……”
“……”
……
北镜,皇宫。
“陛下与皇君,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双……”
“是啊,陛下生就美丽,没想到咱们的皇君大人更是绝美至极,这真真是我北镜的福气啊……”
“这几年陛下可比从前更开心快乐了呢,好羡慕陛下和皇君大人,真想像他们那样,找到自己所爱的人……”
“是啊是啊……”
……
自三年前起,北镜女皇倾城月便每日里都与宫里头上上下下所有人心里认定的那位‘皇君大人’出双入对,形影不离,甚至是上朝也在一起。外人看来,他二人俨然一对神仙眷侣,论是宫女还是臣子们私下都对此津津乐道,‘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气息在北镜皇宫中好不浓重。
终于日子久了,这天早朝,有大臣突然上奏提议,望女皇陛下早日与皇君大人完婚,北镜与西望两国早些融入成一体,壮大国体,振奋民心。
这个提议,得到了所有人的赞许。而倾城月亦是被说得心痒痒的,多么希望这些事情可以很快成真,可是至始至终,被外人称为‘皇君大人’的宇文魅却都只是淡淡冷哼,只说时日还早,再等等,再等等。
究竟等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可这一而再再而三的或延迟或推脱,倾城月心里头疙瘩是越来越大,终于在这天……
“驸君……”
晚膳后,凤榻前。
倾城月终于还是下定决心,在宇文魅正要起身之际,一把拉住了他的手,面上楚楚可怜好不动人。
“怎么了?月儿,你这些日子一直心神不宁……”宇文魅顿住身子,转回身,低下头,看倾城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白希修长的手指疼惜地抚上她的脸颊,“发生什么事了?南边边境的旱情不是已经解决了么?”
三年来,他虽与她同住一个寝宫,可是却是分了c的。尽管倾城月晚上总会神不知鬼不觉地爬上他的c共枕,睡到天亮,却都只是规规矩矩地相对躺着,并没有丝毫的越矩行为。而这个时候,他亲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