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鸡同鸭讲,对牛弹琴。看到事情越来越滑向无聊境地,文刀赶紧看了李洪亮一眼,示意他回去拿些东西过来,然后望着不远处的一个酒肆道:
“既然各位也没吃饭,那正好,我们也是饥肠辘辘,不如就拼到一起凑个热闹喝几杯水酒怎样?”
呵呵,民以食为天,不信你不动心。
还有就是,说得再好听,不如拿出实际行动。
这两大杀器一出手,我看还有谁抵挡得住。
果然,一听到酒字,对面没有一个人绷得住了,当即就是绽开了一个字,自己倒先脚下动了起来。
这时候的襄阳城,尽管也是受到了郧阳府流寇之乱的波及,但毕竟这里还是地处中原腹地的几大重镇之一,虽然比最强盛时期的大明朝要凋敝许多,普通的鸡鸭鱼肉和水酒,却还是可以叫一样有一样,不似后来的大明最后那几年,即使手里有钱,也未必买得到一块肉,一杯酒。
两帮人相继坐下,各自寒暄了一下场面话,文刀便开始低头看着菜牌点菜。
不大一会儿工夫,桌上很快就摆满了一大桌子。
看到文刀像不是花自己钱似的还在琢磨着菜牌,一向都算得上文武全才的袁宗第,于是出声拦了一下道:
“文公子,这酒菜已经很多了,就算我们都是大肚汉,再点怕是就吃不了啦,哈哈。”
没想到这位老袁同志,竟然还是一个充满正能量的强盗呀。
文刀颇有些意外地抬眼看了他一下,随即笑道:
“袁兄误会了,我现在点的酒菜,可不是给我们吃的。除了在座的,我们还有十个兄弟没过来,这是预备给他们的。”
话音未落,郝摇旗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瞪起环眼怒道:
“点了酒菜却不让吃,你这富家公子哥儿,莫不是故意来消遣俺们几个兄弟?”
刘体纯也是一把捏住了刀把子道:
“文公子,你说你们还有十个兄弟,刚才相邀我们几个时怎么不言语清楚,现在却又说还有那么多人要来。嘿嘿,若是给我们耍什么花样,我们却也是不怕的!”
早就一直看着不耐的李记,终于按捺不住了,一拍桌子喝道:
“都说是人敬一尺我敬一丈,你们几个却从头到尾对我家公子大大喇喇,不要不识好歹才是!”
郝摇旗哪里见得别人对他拍桌子,想都没想,呛啷一声抽出了斜插于腰间的一把锈迹斑斓的铁尺,指着李记骂道:
“狗奴才,想吃打是不是!”
这憨货果然是不长脑子的莽夫,文刀也怒了,顿时扔掉手中菜牌,冷冷地抱住双臂,身子向椅背上一靠道:
“说话就说话,第一不要出口伤人,第二不要舞刀弄枪,显得自己不过就是一个泼皮叫人瞧不起。”
不管怎么说,文刀多少也统领过百多号人,而且还都是大多鼻孔朝天的九零后。这些时日经营山寨,心中的霸气也渐渐显露了一些出来,陡然黑下脸,还真叫郝摇旗一时间有些怔忡,下意识地便向袁宗第望去。
袁宗第也是后悔莫及,哪里想到自家这两个憨人,动不动就叫人下不来台,赶紧起身抱拳道:
“文公子,他两个就是一路赶脚的粗人,还请不要与他们一般见识。摇旗,还不与那位兄弟道个歉,更待何时?”
说话间,李洪亮正好带着十个士兵赶了过来,发现不对,悄没声地便依着平日里训练谙熟的阵型,从外缘围了上来。听到文刀的话,顿时脸色跟着不善起来。
郝摇旗混迹于江湖多年,身上自然也有光棍本色,当即望着李记抱拳呵呵一笑道:
“李兄弟,是俺莽撞了,赔礼赔礼,哈哈。”
李记看了一眼文刀,见他微微点头,这才面色一缓道:
“我们看的是我家公子好与不好,怎样对待我们,嘿嘿,却是一点事情都伤不到我们的。”
袁宗第一听,马上转向文刀笑道:
“文公子,你的这些伴当、长随,看着就是个个英雄好汉啊,哈哈!”
“他们不是什么伴当、长随,他们是我的兄弟——”
文刀一番话,只听得众人个个热血沸腾,面露感激。袁宗第三人自然也是暗暗咂舌,彼此对视一眼:
这公子到底是何来路,这些人明明都是训练有素的兵丁,一看就知对他唯马首是瞻,却又自言什么兄弟,真是有些乱套。
文刀不想这一个插曲,就这样打断了一次本来应该还算奇遇的偶遇,当即重新笑着叫来店小二,命他们将点好的酒菜送入旁边的桌子,只留下两口特意准备的大锅,连着两个点燃了木炭的红彤彤炉具,这才重又招呼袁宗第三人入座。
本来这么一折腾,袁宗第是想丢下几句场面话就要告辞。
可是一眼瞥见自家那个没出息的兄弟郝摇旗,两眼一眨不眨地望着香气腾腾的酒菜不挪脚,而且这时贸然离去也不知会有什么后果,最后还是硬着头皮坐了下来。
文刀自然也是只作不见,笑眯眯地招呼着李洪亮,让他将带过来的一应稀罕物事流水般摆上桌,只一眼,便看得袁宗第三个再也不后悔留了下来。
其实也没啥好东西,还是那些在后世在寻常不过的速食品了,若不是为了心中的那点念想,文刀看着这些东西就想吐。
当然了,既然拿出了不一样的东西,文刀就只能再充当一回店小二的角色,亲自炮制眼前的这些吃食,来伺候这些历史中的大爷们。
在留下这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