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军事历史>大明特区>0001、朱由检又做梦了

“朕,又做梦了……”

熬了半宿的皇帝朱由检,刚刚伏在各式奏折堆积如山的案头打了一个盹,便又被电击般惊醒过来,睁着红肿的眼睛,目光惊惶地投向黢黑的夜空,愣怔半晌,方才定定神,徐徐叹口气,探手在自己额头上揉了揉。

一旁的王承恩抬起酸胀的脖子,张张嘴,却又无声地摇摇头,手缩在袖子里,捏着指头算了算日子,不由得也跟着叹口气。

如今的大明朝哇,就跟自己一直巴心巴肝跟着的这个皇上一样,从开始就不顺当,一直不顺当到了今天,不仅没有任何改观,而且变本加厉,外面的鞑子越来越猖狂,四处劫掠,多方犯境,里面的流民乱贼更是一窝蜂的此起彼伏,没有一天消停的啊!

要是、要是太祖皇帝还在,不,哪怕是成祖皇爷爷在,只须伸出一根手指头,天下这些宵小还不马上灰飞烟灭?

想想吧,如今皇上登基都已经十二三个年头了,罪己诏都下了几个,这天下咋就还是这个样子啊!

王承恩眼泪忽然流了下来,伏身拜道:

“皇爷爷,这天儿眼瞅着要亮了,奴才恳请皇爷爷就寝。”

朱由检看了看王承恩,忽然加重语气地怒道:

“朕,又做梦了!”

王承恩知道如今的天子,这怒火一天比一天更盛是为着什么,作为身边的贴身人却又无能为力,不由得嘴里又是一阵发苦,啧啧嘴,也只有嘿然无语。

那梦,日日夜夜都寻着自家皇爷而来,从不旁落,就连太子都不曾有过一次这样的梦境。莫非,这是上天对皇爷的一种昭示?

可这梦境,若说昭示,总得有根脚,有来处哇。

这些日子,自家可是天天盯着各地上的折子,不敢漏过一处关键字眼,却毫无半点蛛丝马迹。唉,这乱世呀乱世,何时是个尽头……

这时,一串细碎的脚步声传来。

紧接着,两个婀娜的身影,如风般飘了过来。

王承恩只瞟了一眼,便心头一松,跟着便是心底一喜:

皇后娘娘来的真是及时呀,连长平小公主也跟着来了,天子这下可以去安睡一会儿了,唉。

朱由检看到周皇后,皱皱眉头,眼神转向稍后的长平公主朱媺娖,怔忡了一下,脸上慢慢浮上一层柔色。

“父皇,儿臣不能为父皇分忧,日思夜想,这些天忽然心智洞开,依照父皇日日所梦,试着画出了那梦中之人模样,敢请父皇一观,瞧瞧可是那人的模样?”

哦,朱由检不由一愣,瞅着刚刚不足十岁上下的一个小人儿,惶恐地在自己面前展开手中画卷,定睛一看,不觉就是心头大震起身惊道:

“媺娖儿,此画像你是如何画出的,竟似父皇如临其境见其真人一般。如若世间真有此人,父皇我、我定当天涯海角也要将他寻来一见也,好生瞧瞧他这副怪诞模样,却又明显是我汉家儿郎。”

周皇后泪光涟涟地凝视着喃喃自语的朱由检,赶紧上前将自己这位几乎彻夜不眠的皇帝夫君搀扶起来。

王承恩也是定睛望去,目光落在画上,不由得也是暗自称奇:

只见画中之人,一副汉家儿郎文弱书生模样,两眼不大,鼻梁挺拔,表情似笑非笑。然而在这一脸清秀的外表之下,却因为身上的装束而显得英气勃发,甚至隐隐有一种杀气跃然纸上,呼之欲出。

朱由检从第一次做梦,便不由自主地将每一次梦境,都细细品味,然后一点点地回忆着讲述给王承恩听,所以王承恩对画中人也好像犹如皇帝亲见一般。看了两眼,便眯眼沉思起来:

“皇爷爷,小主子如今这神来一笔,倒是一下子教那画中人栩栩如生起来。奴才看他年纪,怕是也就十五六岁罢了。”

朱由检闻言,也是细细端量着,频频颔首道:

“大伴说的不错,不会超过十五六岁,或者可能更小一些。”

“皇爷爷,他这身上的装束,似乎与我关宁铁骑最好的铠甲相仿,不过却又像普通边军的面甲,看上去很是轻便。”

“大伴眼力不错,应当是某种我大明未知的刀盾铠甲。”

“皇爷爷,奴才看他手中紧握的刀枪,也像我京营之中的火器营,却又比火器营中的那些个鲁密铳、三眼铳看上去神奇多了。那上面的火漆、色彩,犹如神兵一样。”

“大伴这次有些眼拙了,朕看中的,还是他手中另一样刀兵。你瞧,它就像一尊缩小了无数的红衣大炮,看一眼都是威风凛凛的模样!”

王承恩似乎早就在等着这句话,闻言马上伏身拜倒,口中带着喜色诵道:

“奴才瞧见了,那的确就是小巧了又小巧了的红衣大炮,想必用到战场,必是让那些个建奴、流贼之流望风披靡。奴才贺喜皇爷爷,这一定是天降祥瑞,天昭我大明理当中兴之势啊!”

朱由检心有所感,面颊竟然有了些许激荡的血色,嘴里压抑地发出了一声笑意,但马上又黯淡下来,放眼望向殿外,沉声道:

“此梦,乃朕一人之梦。画中人,乃朕一人所见。此乃天意,更是上天昭示。王承恩,传朕旨意——”

“奴才在,”王承恩急忙伏身接旨。

“密诏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着他亲自铺排,秘调人马,广布罗网,八方密访,速速寻得画中人踪迹。无论有无,拿了长平公主此画都得给朕一个交待。”

“王承恩,朕着你同样在宫里秘调人手,亲自去将那尘封已久的郑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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