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解释个屁。”叶止白可不吃这一套,骂骂咧咧的便往回走,“穿身警服就不知道东南西北了,就以为自己是天王老子了,就算你管天管地,还能管我拉屎放屁?上坟也管,这他妈的什么世道?”
“你……”白中元被怼的说不出话来。
“你要抓就抓,不抓就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别他娘的烦我。”
“你又要去干什么?”此时,白中元已经看出叶止白又在犯浑了。
“回去做法事,超度一下。”
“你还会做法事?”
“这天底下就没有我不会的。”叶止白大言不惭。
……
看着叶止白一步步消失在视线中,白中元悄悄退回了树林里,他必须弄清楚这里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坟堆不是很高,也就一米左右,直径也是一米出头,如果不是上面插着的牌子,今晚过后怕是很难引起人的注意。
看着坟堆,白中元思索着旧的殡葬习俗,以前讲究入土为安,所以很多地方都有着土葬的习俗。尤其是在农村,是火葬推行之前的唯一方式。当然树葬、洞葬、天葬等偏远地区的风俗是不计入其中的。
白中元参加过土葬的葬礼,他记得清清楚楚,刚刚埋葬过人的新坟都是十分之大的,只有旧坟才会如眼前这般大小。叶止白疯疯癫癫不假,然观其言语举动,尚且还有极为严重的封建习气,他连法事超度这种事情都信手拈来,自然对堆坟之事相当的清楚,而越是这样越说明存在着问题。
坟堆很小,也就意味着挖的坑不深,折断一根树枝以后,白中元小心翼翼的从坟底处使劲儿插了进去。刚刚堆积的坟堆还没上冻,很轻易便进入了其中,随后树枝的前端就传来了阻隔感,那绝对不是泥土。树枝收回,白中元仔细看过后发现了上面的血迹,尽管已经凝固,却仍然能看出来是较为新鲜的。
以白中元的经验判断,很可能还没有超过二十四小时。
“看来只能挖了。”
现在去厂区借铁锹肯定不现实,一来会暴露自己的行踪,二来若是撞见了叶止白,势必会遭受到阻挠。
蹲下来,白中元戴上手套开始挖掘,土倒不是很硬,只是那股冰冻感让人很受折磨,没一会儿便有了较强的疼痛。但越是这个时候,越是不能有任何的放松,只能硬咬着牙一点点的继续下去。
大概半个小时左右,白中元终于清理出了半个平方面积的坑口,而这时他也发现了里面掩埋的到底是什么。
狗!
不,准确的说是狗皮。
仅从尾巴来判断,这里面便有着十余条之多,从沾染这血迹的皮来看,这些狗的个头儿都不是很大。尤为恐怖的是,每一条狗的狗头都完整的保留着,后面却只有狗皮,显然是被人活活掏空了骨肉。
看到这些,白中元的第一反应是血腥,第二反应是恶心,第三个反应则是振奋,眼前的一切不正应了“地羊管够”之说吗?
“看来绑架之后欲加害许琳的嫌疑人,就在这肉联厂之中。”
确定了这个结论之后,白中元小心翼翼的对坟坑进行了充填,这不仅是对生命的敬畏,同时也是给叶止白的交待。
……
回到院墙外,看看墙壁上的蹬踏痕迹,在看看墙头上面被扫到的白雪,白中元清楚叶止白也是靠爬墙进出的。
翻进去之后,很轻易便看到了叶止白的住所,轻轻靠过去的同时,白中元也竖起了耳朵倾听着。
房屋前,叶止白身披道袍、手持木剑,伴随着肢体动作正有唱喝声响起:“十方救苦天尊放祥光,照破铜城铁壁墙。九头狮子下九重,幽魂咽喉悉润通。亡者随光旋转动,出离幽冥赴道场。”
原本,白中元以为叶止白所说的法事是闹着玩儿的,没成想他还真耍的像模像样,先不说肢体动作如何,也不说道袍、木剑如何,就单说口中唱出的这一段,不下点儿真功夫是弄不成的,着实大为的意外。
叶止白的确与正常人有着很大的区别,但这绝不代表他应该遭受歧视,尤其是看到他那副认真的神态后,白中元放弃了上前打断的想法。看似荒唐的行为下,隐藏的却是神圣的虔诚,很是令人动容。
大约十五分钟之后,叶止白才停了下来,刚刚那番动作显然消耗了极大的体力,此时弯腰屈膝的气喘吁吁。
“叶止白,我们能再谈谈吗?”白中元凑了上去。
“滚滚滚,我没空搭理你。”叶止白摆手驱赶着。
“不管你在为谁做法事,都容我拜一拜吧。”叶止白有几分顺毛驴的特质,所以白中元便起了这样的心思。
“你知道是什么嘛你就拜?”
“是什么不重要,这份儿心意最重要。”桌子上有着香炉,白中元走过去那起三炷香便要点燃。
“两炷。”叶止白没有阻止,只是纠着错。
“上香不都是三炷吗?”
“你懂个屁。”叶止白气呼呼的拽走了一炷,“满天的神佛道祖才三炷,除此之外便是万物之灵的人,我超度的这些两炷就好。”
“成,那就听你的,两炷。”
香点燃,白中元朝叶止白身边凑凑便要提问,尚未开口便被打断了:“你上了两炷香,作为交换我可以回答你两个问题。”
“那你可得让我想想。”白中元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