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下半后,龙城市振兴工具有限公司迎来大发展,把自营出口单独脱离出来,成立一个新的贸易公司,叫龙城市振兴外贸有限公司。一套班子,两个公司,管理层人员更忙碌了。
脱离出来于实体工厂而言,以生产为主,继续扩大产能;于外贸公司而言,销售面扩大了,不仅可以销工厂生产的五金工具及电动工具,可以销其它只要国家不明令禁止的任何产品及技术等。而原先实体工厂没有这么广泛的权力,想扩大自营出口也只能出口同娄的产品。
这也是陈嘉明经过多方打听,几经权衡,于公司董事会也是多番讨论作的最终决定。现公司虽是陈嘉明一家堂,他还是体现了民主,听取了大家的意见。至于用还是不用,另当别论。
文竹是他的得力助手,当然冲锋在前。跑工商,税务,出口退税,外经委,外汇局,社保,海关等,虽用不着亲力亲为,嘴皮子还是要关照到位的。关键时刻也要出场,应付各个圈子的关系维护。
文竹虽然牵挂着杜鹃,却总无她的消息。内心的煎熬像玻璃碎屑嵌在了脚底心,看不出任何端倪,一着地却是钻心的痛。每当天羽背到《锄禾》时,文竹总要发上好几分钟呆,“当午”“当午”你在哪里呀?
由于工作的忙碌,冲淡了一些。时间久了,会不会没了印迹呢?文竹知道时间可以冲谈一切,但不会冲走刻骨铭心的感情。
骨子里的东西是带着温度的,会有莫名的感应。他总觉得还会遇上杜鹃,什么时间什么地点?他不知道。头顶一闪一闪,还以为杜鹃有了感应,心中一喜。抬头一看,原来是灯快要坏了,很是郁闷,打了内线电工间的电话。
一日,文竹陪陈嘉明董事长去主管局开会。陈嘉明其实不想去,而主管局的蔡泽礼局长点名要他去,说有要事相告。陈嘉明抹不开面子,带着文竹去了。
现在的主管局今非昔比,已经合并了轻工跟化工,依然不如原先一家轻工管的多。让文竹莫名受益的高局已退休,在家养花溜鸟,接送孙子上学,享受着天伦之乐。文竹偶尔路过,也会拜访一下。
原前主管局主管着下属单位,有着浓厚的利益关系,什么工资分配,厂长书记的人员调动等,全要主管局说了算。所以一声令下,下属单蜂涌而至,人声鼎沸,局长大人在上面作报告,威严四射。
现在是市场经济,大多数企业已改制,利益若即若离。因此局长大人说话也没以前硬气了。除了有利益相诱,大家才会捧个场,卖个面子。
会议结束,蔡局向陈嘉明和文竹招手,进入一个小会议室,又是一阵寒喧,才切入正题。
“老陈,今天来有两个事。你是先听最好的呢?还是先听差好的呢?”蔡局真会说话,好里面还有好差之分。
陈嘉明今年五十有几,比蔡局年长几岁,关键是在振兴工具当家二十多年了,屹立不倒。再看看局里的老轻工单位,已经瘳瘳无几了。
“蔡局,只要不挖坑,我们就往下跳。”陈嘉明绝对是老江湖,不见兔子不撒鹰。
“你还记得前几年,通过我局替华成家电厂担保的事吗?”
不提这事还好,一提此事,陈嘉明气不打一处来。本来振兴工具不愿意替华成家电担保的,硬是主管局拉郎配,说没任何风险。结果担保了八百万元,振兴工具最终损失了五百万元,虽然主管局也给了许多好处,但与五百万来说只是杯水车薪。
当然这不是蔡局手上犯的事,是前任作的孽。
五百万当时差点断了振兴工具的现金流,好在命大福大,挺了过来。时转运来,以后便一直意气风发。
“当然记得。今天不是又叫我来担保的吧?”陈嘉明火气一大,说话免不了冲人,更缺了思考。
蔡局一听,眉头一皱,迅速恢复原样。文竹看在眼里,做领导真的不容易。既然是好事,肯定不是担保的事。因为巨头与巨头的对话,文竹只能旁听。
“家大业大,还怕花钱!老陈啊,你是越有越算啊!今天是给你送钱来了?”
“送钱?”陈嘉明怕是听错了,又问了一遍:“蔡局,送钱给我?”
“对,给你送钱!”蔡局豪气冲天。因为那钱只从他手中过过,用不着扣着掖着。
钱从天降,陈嘉明一阵大笑,虽然那钱是属振兴工具的,但早已没有任何念头了,诉讼期也是过了又过。命中注定要我陈嘉明发啊,挡都挡不住。
“五百万?”
“四百万。”
“没开玩笑吧?”陈嘉明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虽然屋里开着空调,他还是擦了一下额头上莫须有的汗。
“老陈,你看我是开玩笑的人吗?”蔡局脸板了下来。
原来华成家电通过打官司要回来的钱,加上卖地得来的钱。用来安置职工,余下来的钱按比例分配还账。
文竹在边上看着,用心观摩着。既然胡萝卜送到嘴边了,大棒也应该不远了。会有多粗的棒呢?
“蔡局的大礼我们笑纳了。你的好我们一定铭记于心。小文啊,快给蔡局倒茶。”
文竹赶紧倒茶。蔡局大腿跷在二腿上,背靠沙发悠闲地抽了一口烟。
陈嘉明还在想这笔钱什么时候到账?派什么用场?
“老陈,你公司现在忙得不可开交吧?”
“蔡局,托你的福,还可以。”
“人手紧不紧?”
陈嘉明知道局里有两个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