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宝再次一觉起来时,发现自己在相公怀里,周围围了好多人。
傻宝揉揉眼睛问:“阿钰,不走了么?”
苏倾钰看看周围扛着大刀凶神恶煞,一心想要吓哭他们的大汉们,深深为他们感到悲哀,别说吓哭他了,就他刚睡醒的媳妇,已经睡醒的闺女,车顶一直没睡的假儿子都没能吓哭,可见这职业素养还不够啊。
“他们怎么了?又没饭吃了吗?”傻宝看人家穿的比当初黑风寨的大当家还要破烂,看来又是一群可怜人。
你看看眼睛都被饿的老大了,脸上刀疤最多的才有两道,想当年黑风寨哪个汉子身上脸上没有个五六七八道的都不好意思跟人喝酒侃大山,大当家说了,那是他们有饭吃的象征,再看现在周围这些人,手里那个刀一共一米二,木头柄就是一米出头,好些刀都开始卷刃了。
其实人家是故意瞪大眼的,不过用不起大刀是个事实。
苏倾钰“哎?”了一声,然后就淡定地跟那个脸上两道疤的头头说:“听说过黑风寨吗?”
那个头头脸上一阵抖:“你,你们知道黑风寨?”
苏倾钰从来不知道黑风寨的大名已经传到这么远了,这群看着其实不怎么跟一般山匪相似的人,更准确说,这群人比山匪有底气,比地痞流氓有气质,至少没有一上来就大吼一声:“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也没有二话不说就上来打打杀杀。
他们上来是这样说话的:“此街是我管,此楼是我家,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怎么听,都至少有官府勾结的意味。
“认识啊,我熟人。”苏倾钰说的好像真跟人熟似的,“我还有他们那桃花潭水的牌子呢,你们见过吗?就是那种乌黑油木牌子上,桃花潭水美得相当有格调的。”
那个头头眼睛更大了,然后旁边一个看着精明,有一撇小胡子的拉了他一把:“不能再被忽悠!不然就要饿死了!”
那个头头虎躯一震,不知道想起来什么可怕往事,然后就恶狠狠的对着苏倾钰说:“有本事你把那牌子拿出来我瞅瞅。”
苏倾钰:原来这招已经不好用了吗?
小胡子又拉了头头一把:“有牌子也不放啊,不然还是要饿死,而且,而且我们也没必要怕他们呀!他们后面有陛下公主撑腰,我们也有啊。”
那个头头似乎思考了一会儿,然后就下定决心似的,冷哼一声:“你们什么都不要说了,反正不把有钱的东西拿出来,就别想走!”
苏倾钰默默低头,为什么我听了他们的话,会觉得他们已经官匪勾得正大光明了,还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傻宝想起来车里面还有在睡觉的大白毛它们,别的没什么,就是如果它们醒了,就会闹腾着出来,如果不让它们出来,就得给它们足够多的食物,然而他们一家四口带着的几包食物,刚刚一顿就被大白毛一只虎给吃了,连小金子都没能抢到一口,要不是苏倾钰更强势,虎口夺食抢下来一个包裹,傻宝跟萌萌零嘴都没了,傻宝不贪吃,但是没有吃的又会是另一回事。
于是她就对凶狠的头头做个噤声的动作,格外神秘,配上外诡异说:“嘘,不要吵,不然吵醒了它们会很可怕的。”
它们能吃掉一头牛的。
众人只觉得一阵冷风从脖颈处刮过。
一会儿之后,头头怒了:“你个臭婆娘吓唬老子呢,老子倒要看看那里面有个什么鬼!”
于是头头雄赳赳气昂昂地去掀了车帘。
苏倾钰捂脸,不忍直视。
“吼吼”“嗷嗷”终于都喊对了的两只同时长大了嘴,血盆大口能塞下大半个人,口腔里还有残留的血腥味。
那个头头突然安静,后面的跟班不放心地喊了几声,小胡子大着胆子上前拉了一下,一眼瞟见里面,突然就直直地往后倒去,被跟班们接住。
头头木然地转身,嘴角有白沫,腿肚子一直抖,抖,抖,然后“扑通”倒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