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父王今天不来了吗?”敏皇子等到天黑了也没看到父王来。
“你父王很忙的,你看他都连着陪你三天了对不对?他要管整个大贺呢。”
“我知道,我是小屁孩,父王没空管我。”小孩失落地去睡觉了。
狄瑶也不高兴,这几天她在试着把小安子当成普通宫人,那天小安子的沉默,让她猛然醒过来,如果想要在这深宫里长久地活下去,哪里能允许皇后对一个小太监有什么不一样的感情,不仅害了自己还害了小安子,她虽然不知道陛下存着什么心思,她这么善待一个美貌太监怕是早就传遍后宫,可陛下还是把小安子放过来不曾过问过,是不是在计划什么想用她来发难,历史上这样欲擒故纵的例子太多了。
在生存面前,她对小安子的这份心思感情又算的了什么,而且她一旦出事,整个藏娇殿的人都得遭殃,她不能让这些平日里无微不至照顾她的无辜宫人们因为她遭难。
“小凳子,将本宫卧房门口的榻撤掉吧,换你们原来用过的,按原来安排你们几个轮流守夜吧。”狄瑶轻飘飘地一句话让所有人“咚”地跪下来。
娘娘啊,您这是要小的们的脑袋啊,没陛下允许就把陛下的榻撤了换自己的睡,娘娘,不,您不是要小的们脑袋,您是要小的们九族的脑袋啊喂。
狄瑶迷惑地看着他们:“你们这是做什么?”
“娘娘,娘娘您,您没觉着。”明香抖着声音,“没觉着那位,那位很不一般?咱们,咱们要是撤了,怕是,怕是,”
“他怎么不一般了?你们不会真觉得他眸子跟常人不同就是什么非人类吧?”狄瑶早发觉宫人们都怕小安子,还是很怕,尤其他那双金色眸子,看一眼都怕的要死,小安子有一回也指着自己眼睛写下妖怪两个字,她猜测很多人是把小安子当成妖怪,所以害怕,“只是眸色而已,你们没看到丽美人眼睛也是蓝色的吗?”
这两个有可比性吗娘娘?
宫人屏息不敢动。
狄瑶有些无力,看看那张也就一米左右宽的矮榻半晌,喃喃自语:“不搬就不搬吧,放着看看也好。”
闲谟帝看着书房桌上按着狄瑶养蚕手札写的正在孵化中的蚕卵,越看越气,抬手就要扫,赵圭要哭了,陛下几天前兴致勃勃要自己养蚕赔给皇后娘娘,今天突然发了大火,这蚕要是再被波及,可以想象,下一个就得是他了,而且绝对死的比这些蚕卵还惨。
闲谟帝扫到一半生生顿住了,转而把那什么狗屁捷报给扫下地了,赵圭暗自拍胸口,还好还好,没摔了蚕就好。
闲谟帝暴躁地起来跑了两圈:“去,把小凳子给丞相送去。”
赵圭一个激灵,这,丞相撞枪口上了。
丞相这几天那是有空就问陛下蚕的事,今天又问了,陛下本就火大,然后就吼了丞相:“想知道你自己不会去问小凳子?问问问,皇后手里的死的还剩八条,有什么好问,孤是你的传话筒吗?”
然后,丞相默了,什么都没再说了。
几乎全朝一直以为在宫里安排人什么的,草包陛下根本不知道,哪知道,陛下什么都知道,他只是不说,不计较。
丞相那一刻,突然从心底升起一股寒气,随即又是一种孩子终于长大懂事的感慨。
然后想,怎么几万条虫子说死就都死了,还剩八条?比农桑局还惨。
“喏。”赵圭应了赶紧想跑。
可赵圭刚到了门口,闲谟帝突然说:“慢着,小房子也没跟你说皇后在冷宫跟那些女人议论孤的事,说孤暴躁,变态,龟毛,冷心冷情,是不是?”
赵圭吓得半死。谁敢不要命地议论陛下啊,还有既然小房子没说,陛下您又怎么知道的哟,娘娘啊,您不会当着小安子真什么都说吧?哎哟,要命了要命了,还有,小房子可是他一手教出来的,竟然敢有隐瞒了,简直不能忍啊。
还有那什么暴躁变态的虽然说的是实情,可谁敢说哟,作孽哟。
闲谟帝又转了两圈,赵圭跪在那好想哭。
“别找小凳子了,你去跟丞相说皇后养蚕不关他的事,把嘴巴管紧了,还有老司农,再到处跟人说皇后养蚕的事,就滚回老家种田去,后宫也不准他再去。后宫里所有人的嘴巴都闭紧了,再有风言风语传出来,尤其冷宫那边的,伺候的都给换上可靠的人,那些女人也都让贵妃一个个审一遍,不听话有二心的直接弄死,不然等孤动手,就全部清洗一遍。”
“陛下?那,小房子。”
“找个机会提点一下,让他们做好自己的本分。”
“奴才明白。”陛下这是把两个人都给皇后娘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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