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生发现自家将军最近有猫腻,前阵子一抽风,娃娃脸变阎王脸,一抢劈了百斤大石块,逼得大家不得不硬着头皮那这十万兵马跟人家没有百万也有几十万的拼,最邪门的,还能池,每次都是敌方元帅启宋亲自领阵,每次都能被他家娃娃脸将军给逼回去,然后弃城而退,这是猫腻之一。
猫腻之二是这样的,真的,就是夜里生这种文科出身,半路学了点三脚猫的,都能看出来他家娃娃脸将军真心不是启宋的对手,而每次启宋被逼退都是因为启宋那可怕的洁癖,不是被他家娃娃脸将军备好的一壶狗血泼一脸,就是被他家将军牛粪丢一身,还有就是臭袜子扔了一怀,最神奇的,启宋是真的对这几样惧怕,夜里生真真切切看到那个没了胡子,瞬间从糙汉子变身俏将军的启宋眼里的不可置信,以及惊悚,而打仗起来人血马屎马尿什么的沾到,除了皱眉嫌弃,也没多在意,就算知道为什么靳戈战前要准备这些奇怪的东西,夜里生觉得这也是个猫腻。
自从三天前最近那一战,启宋被靳戈结结实实捅了个肩膀对穿后,赫野高挂了免战牌,不过再也没退,夜里生终于得空开始研究他家将军,前两个猫腻一时半会猜不出来,倒是第三个猫腻又出来了,他家将军会做噩梦了,同僚加同行这么久,夜里生只知道靳戈在酒桌肚里都能睡得雷打不动,行军路上坐在马上都能一夜好眠,做噩梦什么的从来没想过。
可是就在昨天,半夜里军营西边出了点乱子,山上下来了两头野猪,被抓住宰了,夜里生是想去主帅帐里喊靳戈一块吃肉的,他可是特地关照了底下给留着猪尾巴,靳戈喜欢吃那个。
在门口喊了几声,没回声,因为靳戈养伤一直不大老实,上一仗他也受了点轻伤,他捅伤启宋的时候,启宋那把刀也是架到了靳戈脖子上。
夜里生不放心,掀了帐门进去,还没到了床边,就隐隐看到那张娃娃脸竟然泛着光,他先心里一咯噔,这个油光满面的,不大符合娃娃脸形象啊,然后就听到靳戈在急切地说什么,听不大懂的话,夜里生又近前两步,偏着耳朵仔细听,竟然是赫野京都的方言,就算听不懂意思,却能辨别出来,那是相当地道的赫野京都方言,是那种非本土人就是说不出的那种地道感。
夜里生心肝都凉透了,他可从没听说过靳戈去过赫野。
好在靳戈又给换了一种语言,是大贺方言,也很地道,但比刚刚赫野那种地道差了点什么:“启宋,我爹爹死了,死了,我也要死了,别过来,我要杀了你,杀了你家所有人”
夜里生再看,发现靳戈脸上的不是油光,全是泪水。
夜里生悄悄退出去了,坐在火堆旁沉思,一块来的帮忙拉尚书回家的一个中年大叔坐过来,啃着手里的大骨:“这烤的不错,香,你不是喊将军来吃吗?人呢?”
夜里生撇了他一眼,手上最强全是油,二郎腿翘得相当标准,脚尖晃啊晃。
“吴侍郎,这才几天,你就把你文人的礼仪全忘了?”
吴侍郎一噎,犟着说:“你别在将军那碰了钉子找我不痛快。”说完就果断抛弃不可爱的夜里生,找五大三粗的汉子去喝酒了。
夜里生抬头望星空,这场仗怕是短时间内打不到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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