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将事发地点围的是里三层外三层,欧阳老师一边紧拉着文秀,一边挤着人群,往内探去。
庆幸地是,这个孩子不是杜宝兴,他看上去差不多十五六岁,个子蛮高的,浑身是血躺在那,为何被搞成这个样子,并不清楚。
“文秀,不要看。”欧阳老师说道。
马文秀见这个人浑身是血,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躲在了欧阳老师的身后。
欧阳老师见这孩子实在太可怜,对着人群问上了一句。
“你们打120了吗?”欧阳老师对着人群问道。
“我们又不认识他,打啥打呀?”一个成年男子说道。
“就是啊,小心被讹,我跟你说。”另一个成年男子说道。
他们的话,确实让欧阳老师犹豫了一下,宝兴还没有找到,或许不该管也没时间管,也有想直接离开的冲动,但她的本能告诉她,不可以这么做,不管怎么样,至少得打个120。沉思之时,还是拿出手机拨打了120,将这里的情况告诉了120。
临走之时,听到那个孩子说道:“谢谢,谢谢。”
欧阳老师找了大半夜,也没有找到杜宝兴,担心地不得了,每次看到有小孩子长的像宝兴,都会跑上前叫道:“宝兴,宝兴。”
她急得实在没了办法,正巧此时路过一个派出所,或许,去派出所报案是唯一的办法了。
在派出所里,她与一个姓陈的警官交谈着。
“他叫什么名字?”
“杜宝兴。”
“多大?”
“7岁。”
“你们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的学生。”
之后,欧阳老师详详细细地将杜宝兴的样子描述了一番,警察同志也一一纪录在案。
“好的,我知道了,我们这就去找,你们哪都不要去,待在这里,如果找到了,好联系你们。”警察同志说道。
“我知道了,谢谢你们了。”欧阳老师焦虑地回道。
大约晚上11点多,陈警官从门外走进来,他的身旁还跟着一个警察同志,那警察同志见到欧阳老师便问道:“请问你叫欧阳春天吗?”
“对,我就是。”欧阳老师站了起来,说道。
“那就对了,杜宝兴我们找到了,正在我们的所里。”那位警察同志说道。
“真哒,太好了,快带我们过去。”欧阳老师激动地说道。
欧阳老师匆匆带上行李,又拉上马文秀,跟着陈警官他们上了警车,从徐汇区赶往长宁区的一个派出所。
从杜宝兴失踪的那一刻起,欧阳老师的心就一直悬着,她害怕极了,她不敢想象,万一出了事,该如何向他的爸爸杜军交代,向吴校长交代,向同学们交代。她坐在警车里,紧紧搂着马文秀,每个孩子对她来说,都视如珍宝一般的重要。
当欧阳老师走进所里的时候,看到杜宝兴低着头,正坐在蓝色小椅子上,她一见到杜宝兴,激动地流下了泪水,叫道:“宝兴,你去哪了?”
杜宝兴听到是欧阳老师的声音,连忙站了起来,欧阳老师匆匆几个步伐走上前,将他抱了起来,杜宝兴当下也哭了起来,奔泪道:“欧阳老师。”
欧阳老师站了起来,面朝那位警察同志,说道:“警察同志,你们是在哪里找到他的?”
“哦,是交警同志看到的,下午啊,他横穿马路,差点出了事,后来得知了他的情况后,没有办法,就报了警,交给了我们。”这位警察同志说道。
“宝兴,说,你跑哪去了?”欧阳老师又担心又气愤地说道。
“欧阳老师,我…我…我找妈妈去了。”杜宝兴擦着泪水,说道。
欧阳老师听宝兴这么说,气愤不已,左手拽起他的胳膊,右手朝他的屁股打了几下,怒道:“你是怎么答应我的,啊,你去找妈妈,为什么不跟我说,你要急死我是吗?啊!~”
陈警官见她打着孩子,劝阻着说道:“好了好了,孩子还小,就别打了。”
“这件事我问过了,孩子说,上午的时候,看到一个人长的很像她的妈妈,就跟了过去,后来不知不觉就走丢了。”警察同志说道。
“我记得妈妈那天穿的是红色衣服,我以为是妈妈,就跟了过去,后来就再也找不到你们了。”杜宝兴说道。
杜宝兴的话刚说完,松开了右手心,递上一个衣服的标签,说道:“欧阳老师,你看。”
欧阳老师接过标签,看了看,看到上面写着很多文字,其中有一行写着企业的名字:上海华喜服装贸易有限公司。
“这个?是什么?”
“妈妈走的时候留给我很多衣服,我从衣服上面撕下来的。”
“你妈妈…是在这里上班吗?”
“我也不知道。”杜宝兴低下头,摇着脑袋说道。
欧阳老师明白了杜宝兴的意思,他的妈妈在服装厂上班,至于是不是在这个服装厂里,并不清楚,但他想试一试,从他的神情里,欧阳老师更看得出,他是那么地渴望,哪怕有一线希望,他都不愿意放弃。
但是要秀的弟弟躺在医院里,多耽搁一天,她便要着急一天,只见欧阳老师面朝马文秀问道:“文秀,我们先去找宝兴的妈妈,等过几天回去,可以吗?哪怕一天也可以。”
马文秀其实是羡慕杜宝兴的,不管怎么说,他的爸爸妈妈都还在,他的妈妈虽然从小离开了他,但还能找到,不像自己的爸爸妈妈,从小就没有见过,也不知道去哪里了,是生是死都不知道。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