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门,门外站着的都是身穿黑衣的陌生人。
陈千乘有些疑惑的问道:“你们找谁?”
从人中分出一条路来,一个披着兜帽,黑衣披身的约莫有三十岁的人摘下帽子,拱手道:“在下刘闯,冒昧求见陈公子。”
陈千乘看着脸色没有什么变化,心里却掀起了波澜。
刘闯,三皇子的名头这些天他听的不能再多了,就算没有见过他本人,但是画像上的确和此人相差无几。
人估计是错不了了,但是放不放进来让陈千乘为难万分,放行吧,看三皇子这打扮这模样,摆明了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他来拜访自己,但是慕容倪今夜也有可能会来,若是两方碰面,指不定会出什么事呢,这个责任他势单力薄,可担待不起。
可若是不放进来,在人家地盘上,没有理由就给拒了,听说这三皇子脾气还不太好,这样一来陈千乘丝毫不怀疑自己出不了这平都城门。
看似想了很多,其实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陈千乘拿捏不定主意,刘闯显得有些尴尬,赵铸看出了气氛不对,赔笑着道:“久闻三皇子大名,快请进,快请进。”说完,拉了一把陈千乘,笑着把刘闯请进了门。
赵铸这一举动,让没有见过陈千乘的刘闯把他错认成了这家主人,一边熟络地和他打着招呼,一边好奇着怎么陈千乘和自己消息中的有些不一样,听闻这陈千乘面白体弱,可现在看来虽说不上壮硕,但也是身形修长,身材匀称。他想不出个所以来,便只能归咎于坊间传言不实。
赵铸知道他认错了人,也没有否认,庆幸的是刚才下棋的时候把湛卢放在屋里了,穿的也有些闲散,于是顺着误会借着陈千乘的身份和他攀谈,既然一步错,那便将错就错,自己和他打交道,等慕容倪来了,陈千乘也可脱身去和她谈话。
陈千乘默默跟在身后,偷摸着给赵铸打了个眼色,赵铸会意,找了个蹩脚的理由偷跑过来,让赵灵棋先招呼着,顶他一会儿。
陈千乘眼看着赵铸突然捂着肚子,面色痛苦道:“三皇子,我突感肚中不适,许是今夜受凉了,还望殿下稍等片刻,我去去就回。”
刘闯道:“陈兄快去便是,我在这儿等着便是。”虽然是在他人府上,刘闯说话的口气倒像是在自家之中。
真的陈千乘看着假的陈千乘捂着肚子跑出来,捂着嘴发笑。
赵铸把自己的想法跟他说了说,让陈千乘见机行事。
陈千乘思来想去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这么答应,但还是放心不下,希望可以在他们旁边扮作一个奴仆端茶送水,也好有个照应。
赵铸一想也可以,让陈千乘等一会再进去泡茶。
刘闯在屋里低头喝茶的功夫左瞧右瞧看了看陈千乘住的地方,听见赵铸回来的声音赶忙放下茶杯。
道:“这天气倒是说变就变,让陈兄受苦了。”
赵铸坐他旁边,假装唉声叹气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我这西北熬出来的身子终归是不适宜在温润养人的齐国啊,天生受苦的命,你说……唉,没办法。”他把手一摊,摇了摇头,一脸哀叹自己享不了福。
赵铸哈哈笑道:“陈兄说笑了,西北塞上草原本王也是向往已久,只是未曾有机会去见识一番。若是陈兄不嫌弃,为兄那天就要去西北叨唠你一番了。”
赵铸摆摆手道:“哪里的话,殿下能去我们西北的话,我一定尽地主之谊。”
刘闯本还想再说几句,可是后面有一个人给他使了个眼色,他意识到今天来的正事还没说,就抓紧插了个话锋道:“实不相瞒,为兄这次冒然打扰,实在是有事相求。”
赵铸一听机会来了,问道:“不知是什么事?若用得上弟弟的,一定义不容辞。”
刘闯看了看旁边这些小厮,赵铸挥了挥手把他们都遣了下去,陈千乘临走的时候给他个自己小心的眼神。
看周围没闲杂人等,刘闯道:“我齐国立储是一事你是知道的吧?”
赵铸点了点头。
刘闯继续道:“我也不瞒你,我父皇已经仙逝了。”
赵铸装作大惊失色的样子,刘闯看在眼里,心道,我听说这个消息都大吃一惊,更何况你呢,只是你现在知道也晚了,也没有时间传信回你们秦国了,若想在我齐国分一杯羹,就只能和我合作。
刘闯道:“而今是我母后掌权,父皇已经让她全权负责挑选立储之事。本来今日我与老四还是胜负未分,但是我听说今日午后,周王朝有人去找齐王了,若是有了他们的帮助,本王恐怕就处于劣势了。这不,听说陈老弟来了,我就特意来拜访,还是希望老弟能助我一臂之力,他日我若登上那个位置,一定和秦国世代为好,休戚与共。”
赵铸好像还没有从刚才那个消息中回过神来,刘闯皱眉心念这人的心理素质怎么低,不由得给陈千乘打了个低分。
刘闯道:“不知陈兄怎么想的。”
“啊……啊?”赵铸装傻道,“不知皇长子难道没有参与立储吗?”
刘闯看似痛心疾首道:“我那长兄糊涂啊,竟然带兵要去逼宫弑君,被禁卫军射杀在了父皇病榻前。”
赵铸冷眼瞧了他一眼,心知这三皇子看似悲痛,实则暗地里不知有多欣喜,若是刘濞在,哪有他什么翻身的机会。
赵铸继续装傻道:“听闻齐王早有立皇长子为储的意向,皇长子为何还要多此一举去逼宫呢?”
刘闯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