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顾妈妈给他们的一通来电,就让气氛变得如此的紧张和尴尬。
顾清城感觉在这里多呆也是尴尬,反正也不会有人真正想要挽留他,就干脆找个借口赶紧离开。
“我没事,就胳膊上一点小伤,医生已经处理过了,已无大碍。谢谢爸,让你们挂念了。妈那边,我会安排好的。想起公司里还有些事,我过去处理一下。世杰,改天再约你。”
顾清城拍了拍萧世杰的腿,却在他打算起身离开的那刻,诧异不已,他的手触摸到的,是冰冰凉凉的,硬硬的金属质感的东西,难道......难怪萧世杰一直坐在那里,腿上盖着条毯子,刚开始顾清城还以为是因为室内的空调太冷。
顾清城还是难以置信,一向温润如玉、与世无争的世杰,怎么会变成了这个样子,他不在国内的这些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顾清城不禁自责起来,原以为,他困囿于感情,为此逃离到异国他乡,算是这个世界上最凄惨的人了。
而萧世杰家世良好,含着金钥匙出生,有个完整的家庭,一直呆在父母身边,得到父母全部的疼爱,他应该是世界上最令顾清城羡慕的人了。
如果不是有这种情况,萧世杰应该在今年完成学业,然后毫无疑问地进入城建历练吧。
“世杰,你的腿......这是怎么回事?”顾清城心疼这个弟弟,说话间,眉头紧锁。
他的这番提问,仿佛激起了屋子里所有人的敏感神经。萧世杰垂下头,
陈子仪颇有怨气地道:“你现在才知道问怎么回事?亏得世杰总是哥哥长哥哥短地记挂着你这个哥哥,你摸摸自己的良心,这些年有没有关心过家里任何一个人,我们过的好不好,平不平安,健不健康,都好像与你没有关系是吧!
倘若你跟顾婉如老老实实就在国外呆着,过自己的逍遥日子也就算了,偏偏早不回晚不回,在这个节骨眼上回来,你们到底安的是什么心?这不就是趁火打劫又是什么!可怜我们世杰的腿,才刚接上义肢,萧毅清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他这个时候叫你回来,不就是将世杰往火坑里推嘛!我告诉你,城建是我们陈家传下来的基业,别以为有萧毅清给你撑腰,你就可以掌管整个城建,做梦!我拼了命也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陈子仪越说越激动,她话里的意思,就是指萧毅清故意让顾清城回来,父子俩合起伙来谋算陈家的财产。
顾清城自然不肯轻易任人诬蔑,礼貌而克制,反驳道:“陈姨,我是真的不知道世杰发生过什么意外,我这次回来,一是有一些私人的事情还没有了结,二来也是顾念到爸爸身体状况越来越让人放心不下,才答应回来帮帮他一段时间。您放心,不管是萧家的财产也好,还是陈家的也罢,我顾清城都没兴趣。做完手头上额这个项目,我会第一时间离俩开这里。”
没想到,一直静静在旁边恭敬站立着的陈管家,竟然在此时出声了,“顾总,小姐是因为少爷的伤势,太过伤心了,一时心急,才说出那样的话,您多体谅体谅做父母的心情,就好比您这次受伤,老爷刚接到消息就紧急召开家庭会议,商量着将您接回来住,还望您别放在心上。”
这个陈管家,对陈子仪还真是忠诚,听说是陈子仪父亲在世的时候就已经在陈家伺候了,陈宅改成萧宅的时候,家里的佣人都换了一批,唯独这位陈管家还留了下来,所以他一直沿用以前的称呼,叫陈子仪为小姐。
这时,萧毅清脸色难看了,沉声道:“哪儿都有你说话的份,做好自己的份内事就行了!大少爷要搬回来住,你马上吩咐下人收拾好房间,他还带着伤,吩咐厨房炖上对伤口复原有帮助的汤,通知大家要像对待世杰i一样,好生伺候着,让我碰上哪个没长眼的,别怪我不客气!”
陈管家马上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前倾着上半身,低下头,对萧毅清道:“是,老爷,我这就去办。”
萧毅清见他的刚刚一番斥责的话凑效了,目的达到了,便对陈管家道:“嗯,这事就这么定了,你下去忙你的吧。”
这话乍一听是吩咐给陈管家的,但实际上又是说给陈子仪和其他人听的,刚刚在顾清城到来之前,他们还在为让顾清城回家住的事情起争执。
陈子仪强烈反对让他回来住,她认为,这个家是陈家的老宅,是她父亲留下来的,一直以来一家人在这里住的还算相安无事,她怎么可能同意让一个外人住进来扰了清静?更何况这个人还是萧毅清同前妻生的孩子,他们父子俩都要合起伙来觊觎公司财产了,要是再住进家里头,那这个家都要被他毁了也不一定。
倒是陈管家一直像是胸有成竹的样子,就任萧毅清和陈子仪吵,不赞成也不反对。陈子仪几次向他投来求援的眼神,让他也表个态,毕竟他是这个家里的老人了,多少有些话语权,可他就是假装没看见,对陈子仪不理不睬。
这会儿萧毅清三言两语,就让他马上往他那边倒,对他言听计从,陈子仪被气的不行,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不好发作,她可从来没有见过萧毅清在她面前发这么大的火。既然除了她自己,所有人对这个安排都没意见,她要是再强烈反对,就显得太没度量了。陈子仪只好憋住心中的无名怒火,眯起眼睛深呼吸一口气,不再作声。
萧毅清见陈子仪算是默认了,那大家都没什么意见,就转而缓声对顾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