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如此不要命,真得仅仅是为了看着存折上的数字增加?
她脑子是被门板夹过了吧!
瞪着她,封以漠真想一巴掌拍死她!
翻搅着小手,梨诺深深地感觉到被鄙视了,头又低了几分,径自糯糯地解释道:
“现在经济这么不景气,工作好难找,万一哪天你把我扫地出门了,女人年纪大了,还会被嫌弃,公司合约到期,说不定就不要我了,或者因为个什么事,就被炒鱿鱼了,没钱,我多惨?所以有能力的时候,一定要未雨绸缪——”
她说得其实都非常现实,要真到了这一步,她真要跳楼了,现在刚做了手术,短期怕连舞都跳不了了。
想到这里,她禁不住就伸手摸了下伤口的位置。
这才注意到她身上的病号服,以为她不舒服,封以漠倏地就站在了起来,嗓音也明显柔润了太多:
“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回床上躺着去?”
一顿,梨诺瞬间还有点懵:呃?画风突变?这是不追究她了吗?
就着台阶,梨诺就赶紧爬上了床,眉目轻垂,也是可怜巴巴的。
在她身畔坐下,封以漠直接将她小本上算着一堆数的纸给一张张撕掉、揉着丢进了垃圾桶。
长长的睫毛眨着,梨诺就急火火地瞪着大眼瞅着他,小手抓紧了被子。
撕干净了,封以漠才把便利记事本跟笔又还给了她:“瞪什么?一个破本,还要跟我算账吗?”
“没有——”
收好本子,梨诺心里还跟油炸了锅似的:哎呦,愁死了,他干嘛跟本子过不去,她还得从头再来一遍!算一遍,也死好多脑细胞的!
心里嗷嗷地,面上,她可不敢有表示。
一个眼神,封以漠都能猜出她有几根花花肠子了,抬手,就狠狠戳了她脑门两下:
“给我好好的养伤!就别打歪主意了!我给你请了半个月的假!”
“什么?”
抬眸,尖叫一声,梨诺整个都炸毛了:半月,她都查了,这点病,四天就能出院,哪里用这么久?
她怎么病得起?
火冒三丈,火气四窜,但封以漠一个冷厉的眼神过来,她又莫名地就蔫了,但是嫣红的小嘴却忿忿地撅了起来,满脸大写的——不高兴!
看她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封以漠斜了她一眼:
“行了!别撅了,都算我的!好好地给我养伤,别打什么歪主意!给你十万的抚恤费,安慰你受伤的小心灵,行不行?”
“真得吗?你不会坑我吧?”
瞄着他,梨诺其实很不安心:她现在,真得很需要钱,一点耽搁,很可能就会影响父亲的救治。
随手,拿出一张支票,封以漠就给她签了十万。
“现在可以安心了吧?”
攥着,梨诺很乖巧的点了点头:这个钱,她收地心安理得,谁让他擅自做主替她请假的,补偿她,应该的!
很小心的塞到小本里,又塞到枕头下,她笑了笑:“小心灵都修得好好的了!我要早点好起来,不能辜负老公大人美意!”
潜意识里,也觉得自己必须要早点好起来,梨诺暗暗给自己鼓了鼓劲儿,最大的顾虑没了,倦意顿时也袭了上来,打了个哈欠,她就萎下了身体:
“好困,我睡一会儿!老公,有事你忙就行,我会听话,会好好照顾自己,不会给你惹事的!”
躺下,不一会儿,均匀的呼吸声便已经传来。
平时太累,梨诺每天的神经都崩得很紧,很少有可以放肆休息的时候,这天,加上药性,又暂缓了心头的压力,她睡得特别的沉。
旁边坐着,封以漠也觉得诧异了:
他最讨厌的、贪财的女人,为什么对她,他就会忍不住地心疼呢?
粗粝的指腹轻抚着她柔软的发丝,扫过她脆弱安详的小脸,封以漠的心里也起了层层波澜。
终于,他还是没舍得走开,而是在一边的桌子上,登录了公司的系统,继续处理各种公务。
这一觉,无人打扰,梨诺睡得很死很沉,封以漠带了午饭回来,她还是维持着前面的姿势,一动不动——
放下食物,他打了个盹,起来,又出去接了几个电话,处理了些事情,回来,见都快三点了,她竟然还在睡,封以漠就觉得不对劲儿了。
上前,试探了下她额头的温度,又摸了摸她的小手,感觉又很正常,他也颇为纳闷:
怎么这么能睡?不会有什么问题吗?
轻轻地,他推了推她:“小梨?”
睡梦中受到了惊扰,动了动身体,梨诺蠕动了下,抓着被角,小脑袋缩了下:
“嗯,不能生病……要好好吃饭!”
“早点好起来,不能生病,不能请假!要上班——”
“不!不能吃太多,不可以胖,呜呜……会被嫌弃!”
“……给我个机会!求求你,不要赶我走,不要解雇我!”
“不要不要我……”
……
听着她呓语的咕哝,手一顿,封以漠明显愣了两秒,心一阵阵地抽疼:傻丫头!赚几个钱,也把自己逼成这样?
见她迷迷瞪瞪地,似乎叫不醒,封以漠总觉得不太对劲,还是按铃叫了医生进来。
“伤口轻微发炎,有些低烧,另外,病人压力可能太大了,神经过于紧绷,这样完全不利用身体恢复,一定要让她保持心情愉悦,不要有负担,不要太过紧张压力!安心休息,很快就能出院的!”
给她打了退烧针,医生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