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寒消失在寝殿中,诺大的云床上只剩下了星儿一人。她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气,愣着神坐了一会儿,不知应该思些什么。
许是觉得身上有些凉意,回过神的她,还是拾起了药膏,轻轻涂抹于伤口处,只因她可不想那里留下疤痕,毕竟日后可是要嫁人的,一股清凉自伤口处传来,倒是很好的止住了疼。
许是困及了,时间不长,星儿便沉沉的睡去。
躲在暗处的绿依,见北冥寒终于出了星儿的寝殿,也替自家公子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又是一道黑气闪过,绿依消失在寝殿外,时间不长,便出现在北冥夜的书房中。
“公子,绿依有事禀告。”绿依忙恭敬的行礼。
“说。”北冥夜正挑灯瞧着手中的密信,嘴角上正挂着一抹未及时收起的笑容。
绿依正巧抬眸,猛然间瞧到了鬼军的印章,整颗心猛然沉了一下,公子竟然调动了鬼军,看来公子把星儿姑娘当真放到了心间上。
“绿依……”北冥寒收起了密信,亦收起了嘴角的笑容,冷冷的声调在书房中飘荡着。
绿依猛然间回了神。
“公子,北冥寒刚刚去过了星儿姑娘的房间,不过现在已经离开了。”
“这么晚了,他去星儿房间做什么?”北冥夜眸心缓缓凝结,心头诸多想法无声急转,不安的情绪快速爬上了心头。
“公子,星儿姑娘与大皇子达成了协议。”
“协议?”北冥寒蹙起了剑眉,一双桃花目中满是不解。
“星儿姑娘答应做大皇子妃,条件是要大皇子将他们的婚事昭告三界,聘礼却只要魔界的魔都圣草。”绿依皱着眉头讲完,婚姻大事可不得儿戏,星儿姑娘这样铤而走险,莫要到最后却是脱不了身,毁了自己的一生。
北冥夜忽闻之,一下呆愣。如五雷轰顶般,身心俱焚。回过神来,一颗心似不能呼吸,紧紧的揪在了一起,时间不长,疼痛消失了,只瞧着他嘴角却是挂上了一抹冷笑。
“星儿居然为了魔都圣草,答应了他的婚事,竟还要昭告天下,难不成他们还想要三界的祝福不成?”北冥夜冰冷的声调中,一丝温度都没有,一双桃花目中溢满了无边的愤怒与忧愁。
“绿依,莫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得不到她的信任?”北冥夜忽然扔出了一句匪夷所思的话语,绿依呆愣了一瞬,不过,很快便回过了神。
“公子,最经不起推敲与揣摩的便是人心,在绿依看来,女人的心更如海底针,摸不透,见不着。”绿依轻蹙着眉,好看的眉头似都出现了一丝褶皱。
“确实最难揣摩的便是女人心,好一个摸不透,见不着。”北冥夜似是想到了什么,面上一片凄苦之色。
“绿依,回去吧!”北冥夜轻轻摆了摆手,一道黑气闪过,绿依消失在书房之中。
“星儿,你果真是为了魔都圣草而来,不过,你究竟要它做什么,又是为了谁,值得你冒这样大的风险……”诸多疑问像是杂乱的荒草,萦绕在北冥夜的心头,颇是有些剪不断,理还乱。
“暗绝,去九重天上查看一下,瞧一瞧哪位上仙近日可有身子不适?”北冥夜獾陌稻冷冷的吩咐着。
“是。”暗绝答应一声,一道黑气闪过,消失在门外。
书房中的北冥夜,解下了腰中悬挂的白底红梅香囊。修长的手指,细细抚摸着香囊浓密却不齐整的针脚,点点妖娆的红梅,却是让他有些爱不释手,尽管她这个香囊真是做的很丑。
“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星儿,此时我在思念着你,而你又在思念着谁?”满满的苦涩溢在口中,北冥夜的唇角挂上了一抹大大的苦笑。
“暗夜。”北冥夜轻轻喊了一声,声调中已恢复了往日的寒意。
黑衣斗篷的暗夜,立马现了身。
“主子。”
“暗夜,你知道我为何要赠予你这个名字?”
“属下不知,请主子明示。”暗夜的声音中冷的没有一丝温度,不过,却是带着深深的恭敬。
“只因你就是黑夜中的影子,虽见不得光,却是与我不能分割。”北冥夜轻冷的声调中,讲得颇是认真。
“属下甘愿做主子的影子,替主子扫清黑暗中所有的障碍。”暗夜咬破了中指,立下了血誓。几滴鲜血低落在漆黑的地面上,鲜红的血液,不知能不能灼烫了北冥夜冰冷的心?不过,他的嘴角却是牵起了一抹笑容。
“暗夜,鬼军可以慢慢撤回了,莫不要留下什么把柄,定要撤得小心一些,别让那高高在上的大皇子起了疑。”北冥夜眸中皆是讥讽之色。
“是。”
“对了,大皇子既然抓住了星儿,定是想要将她藏在府里,待思个万全之策才会有所动作,想必此时魔君还未知晓。这么大的事情,可不能欺瞒了魔君,想个办法让魔君知晓此事,也可以顺路照应一下妖族的长老们。”
“是。”暗夜领命而去。
次日,夜半十分。煞罗殿中熊熊燃烧的蓝色鬼火,照射着整个殿中分外的阴森诡异。
魔君北冥彻手中正握着一幅画卷观瞧,嘴角不自觉挂上了一抹邪笑。
“煞绝,这就是紫薇老儿的徒弟,果然是画卷中的女子,也是天生的一副好皮相,不过皮相这个东西有时真的是一个令人魂牵梦萦的好东西,世间多少的帝王都是败在这皮相里,就是不知本君的好儿子能不能抵挡住这美色,不过瞧着寒儿那日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