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青月高挂,繁星点缀。窗内烛火摇曳,照映着相拥的两人。不过,一个没太放在心上,一个却深深的刻在了心里。
彼时,曾记得凡世有一句很有名的话,情之一字,不能太过较真,只因谁认真谁就输了,如今北冥夜认了真,瞧着他面上的愁色,倒是应了此情此景。
北冥夜不舍的松开了星儿,一双桃花目轻轻撇向门外,嘴角勾起了一抹笑,门外,已然没有那月白的衣角。他自知是谁,深更半夜能在星儿门外的,定是这青华宫的主人,而他也曾听闻过青华帝君很是喜爱月白色……
北冥夜告辞离开,离开前瞧着神情颇是郁郁,然星儿着实不知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只得沉默。
北冥夜的离开,她其实是有些欢喜的,只因终究可以休息了,也终究可以将裹在身上的锦被去掉一些了,时间不长,她便沉沉的睡去。
又过了几日,胸口的伤慢慢的有些痒,想来伤口已然结痂,她慢慢的在寝殿中走动,陪着的婢女是个蛮机灵的小丫头,倒是会寻个笑话,逗她开心,日子一日一日,过得还算顺畅。
白日里皆是知行前来送汤药,倒是很难得见到墨颜。
星儿心下有些疑惑,随口问了一句:“知行大人,师叔这几日很忙么?怎么几日都未曾见到他?”
知行见她一问,端着汤药的手一抖,一双眸子满含怨气的瞧了她一眼,张了张口,似想要说些什么,不过最终却又闭了口。
“知行大人这般是怎么了?难不成师叔为难于你?”星儿皱着一双眉头,眸中的疑惑更深。
“帝君这般高的身份,怎会无端的刁难,我倒是希望他如此这般待我,可惜如今却是没有这个福气了……”
星儿闻此言,心中差异,知行大人原来是个欢喜受虐的神仙,真是林子大了,果然什么样的鸟都会有……不过,这般的话她只得在心里想上一想,若是讲出来万万是不可的,遂一时语塞,并未言语。
知行瞧着星儿不再言语,他却着了急。
“星儿小姐,你瞧着我这般为难的开口,不觉得这里面有故事?你就不想知晓它是什么?”
星儿虽是点点头,却是并未言语,故事定是有的,然她却知晓听故事是要有代价的。
“你难道就真的不想知晓?不应该在继续追问一下么?”知行脸色急的有些泛红。
“自然是想知晓的,不过瞧着知行大人颇是为难,我自知不该问的就不要问……”
知行闻言,忍不住气得全身抖了抖,他怎全然不知星儿小姐会这般的替人着想了。
“星儿小姐,果然是为我着想,今日也颇是善解人意的很。”知行无奈抚额,紧咬着牙根,本就泛红的脸色,如今气得是更加通红。
“知行大人果然是个明事理的人。”星儿瞧不出不妥,自认讲了句好话。
知行闻言,不见欢喜,身子却是忍不住又抖了一抖。
“星儿小姐,您再仔细的瞧一瞧,我的面上可有什么不妥?”他实在无法,只得把话讲明了一些。
几息间过去,她与他四目相对,没瞧出了情意,终是瞧出了知行的急色,星儿顿悟,忙开口询问:“知行大人,师叔如何了?”
知行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她终于开窍了。
“星儿小姐,帝君生病了,几日前不知为何大病了一场,如今正在寝殿中修养,你若是有时间就去瞧一瞧帝君,想必他自是会欢喜的。”知行神色恹恹,眸中却有一丝光彩闪过,帝君,小仙只能帮您到这儿了,剩下的只能靠你自己了。
她闻言一怔,急道:“师叔莫不是寒毒发作了?”星儿眸中闪过浓浓的担忧。
“星儿小姐,帝君着实寒毒发作,且是伤得不轻。”
闻言,一颗心瞬间缩紧,心下着了急,忙让婢女替她换好了衣裳,急匆匆的向着墨颜的寝殿而去,直到了房门口,才慢一拍的反应过来,既是如此着急,干嘛不用仙法,偏要一路急匆匆的赶来。
星儿气得用力一拍脑门,瞬间疼的眼泪流了下来,哎,真是关心则乱。
知行先到了一步,此时正忙着替星儿开门,走前还不忘向她眨了下眼睛,用力的努了努嘴,她见他如此这般,忙关怀了一番:“知行大人,是眼中进了沙子还是牙疼了不成?”
知行闻言,身子忍不住又是抖上了一抖,不过并未言语,却是急匆匆的向外赶去。
“知行大人,我今日瞧着你身子总是止不住的颤抖,下次出门别忘了多穿件衣服御御寒。”
知行闻此言,脚下一个趔趄,险些栽倒在青石铺就的小路上,心中却是无限感慨,帝君,遇到一个如此“不平凡”的女子,你就快些将她收了吧,不过照她这个不开窍的脑子,你的情路恐怕要曲折离奇的很。
星儿独自一人进了寝殿,四处打量着,殿中布置的很是雅致。瑞兽香炉燃着墨颜灌日里喜爱的梅花香,外殿有一张小小的书桌,上头放着几卷竹册,是他平日里爱看的兵书,一张梨花木的锦踏上有一张小小的梨木桌,桌上插着几支瑶台玉凤。
墨颜身穿白色里衣躺在云床上,一头墨发上只插着一根木簪,瞧着倒是与她头上的杏花簪有些形似。
不过,此时墨颜却是闭着眸子,星儿想是自己来的不是时候,正巧赶上了师叔休息。
她瞧着墨颜露在外面的手臂,忙替他拢了拢锦被。瞧着他呼吸均匀,想是一时间不会醒,遂想着先回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