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洛做这个改变的初衷，一是为了杜绝类似九蛇叛乱的现象，二是人少了，自然也就变得更容易管理了。
可楚洛怎么都想不到，这帮混蛋除了赚钱的时候还稍微花点心思以外，其他时候压根就没打算把楚洛当成什么领袖。
除开少数几个还会服从一下楚洛的命令之外，大部分都是些特立独行的怪人，除非发生了一些重要的事情，否则他们一般不会管红月的事，更是把楚洛的命令当做耳旁风。
所谓山高皇帝远，恐怕这帮混蛋最懂的就是这个道理了吧。
起初，楚洛还稍微挣扎之下，但到了后来干脆就直接放弃了，因为无论他再怎么尝试去改变，都是无用功。
浪费那么多时间，去纠结一个根本无法解决的问题，那是最纯粹的浪费生命。
正因为如此，楚洛当然知道，红月内部绝不会有这么一个成员的存在。
谁让红月，是全世界少数几家，连炮灰和打杂的都没有的杀手组织呢。
被一个不认识的喊首领，这种感觉是相当奇怪的，难不成萤火这混蛋，消失了这么久，不知道去哪里挖来了个这种家伙？
见楚洛一脸震惊与迷茫之色，萤火是笑的更欢了，好像她在看一场有趣的喜剧似的。
而里奇，确切的说，应该是这位冒牌里奇，却依然不动声色，只是默默的看着楚洛，看的楚洛心里头都有点慌了。
“我认识你吗？”楚洛还是问出口了。
冒牌里奇微微一愣，随即露出一丝无奈的表情。
接着，只见这冒牌里奇，做了一件让楚洛目瞪口呆的事情。
只见他抓住自己的脸，这里拉了一下，那里拉了一下，接着又抓住头发，就这么一扯，整张脸都被扯下来了！
如果能在这个时候加上一点特效的话，恐怕都能做出一整场的恐怖电影了。
原来，里奇的脸不过是一张人pi面具，根本就不是什么里奇的双胞胎兄弟。
再联系上他对楚洛的称呼，楚洛猛然醒悟过来。
“你……你是千面！”楚洛无比震惊的说道。
虽然楚洛已经反应过来了，但这自然还是无法改变楚洛心中的震惊。
不为其他，正是因为他是千面！
如果说红月中大部分都是怪人，喜欢自由，或者说是自由散漫，那么唯独只有千面一人，是不一样的。
千面失踪的时间，就算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林老鬼，都无法与其相提并论。
他出现的次数，可以说是寥寥无几，存在感之稀薄，就算是红月的人，都快忘记他的存在了。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哪怕楚洛这个首领，都不知道他的真名。
如果说不知道名字就已经非常夸张的话，那还有更夸张的，那就是楚洛甚至连他究竟长什么模样都不知道。
所以，这小子才会有千面之称。
上千张面孔，究竟哪一张才是真的？自己慢慢猜吧。
“是的。”千面再次微微一欠身，举止相当绅士，就是不知道这张脸是谁的。
楚洛干笑了一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萤火还有本事能找到你？”
“我当然没有这个本事，不过有人有，就够了。”萤火倒是表现的十分谦虚。
楚洛张了张嘴，本想问个明白，但看样子恐怕是问不明白了。
既然问了也是白问，那还不如省点力气，楚洛现在可是连走路都成问题的状态。
当所有问题都解释清楚后，千面再次将楚洛给扶了起来，而楚洛表现的自然也没有刚才那样抗拒了。
可是，就在楚洛刚刚起身站定之际，胸口却蓦地翻腾了一阵，又是那熟悉的味道。
楚洛一口血吐出，把边上的二人都给吓了一跳。
关键是，这血，竟然是散发着浓浓恶臭的黑血！
“这都是什么东西……”萤火眉头一皱，露出一脸非常嫌弃的表情。
千面同样皱了皱眉，但却未发一言。
楚洛苦笑一声，摇头道：“没事……习惯了。”
既然连楚洛自己都这么说了，萤火当然不会再追问下去，在红月，每个人的秘密，那是不允许被追问的禁忌。
只不过，她不知道，楚洛这不是什么秘密，只是不好意思说出口罢了。
谁会愿意告诉别人，自己是又一次成了小白鼠，然后保守副作用的折磨呢？
尤其是楚洛这样的，身为红月的首领，却被部下做小白鼠，这可不单单是丢人这么简单了。
所以，在回去之前，楚洛对此是绝对的闭口不谈。
千面将楚洛扶上车，比起外面冰冷的石板，这高级座椅，是舒服太多了。
而且身边都是完全可以信赖的人，楚洛一直悬着的那颗心，也终于放了下来。
也正因如此，楚洛很快就睡着了。
流失了太多的体能，睡觉自然是最好的补充方式，如果还能再大吃一顿就好了。
可惜，哪来这么好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