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攻打边城的消息在宫中引起了不小的震荡,前一阵两军虽然对峙,可宫里的人并未当回事,多年来的安定生活,让这些锦衣玉食的贵族们安定惯了,打心底里认为匈奴人没有胆子挑战南周铁骑。
可突然传来的战事,让这些贵族们彻底慌了神,胆小怕事的本性暴露无遗,朝中立刻分成了主战和主和两派,主战派大多是有些资历的老臣,因为经历过二十年前的动荡,所以他们并不害怕战争,反而在动荡不安的局势下显得有些兴奋。
而主和派都是些随风倒的墙头草,当年前朝覆灭时,他们轻易的向南周投降,生怕祸及自身,只要能活命就算让他们认匈奴人为父这种事也做得出,所以他们主张答应匈奴人的所有条件,只求不要引起战事。
大臣们平日满口的忠肝义胆,只有在这种危及性命的关键时刻才能显露本性,景玄虽然安稳的坐了二十几年的皇帝,可身体里的血性并没有丢失,在严厉贬斥了主和派后,朝中的声音终于一致主战。
沈家作为南周最大的世族,不仅在声势上支持景玄,更推举了自家许多子弟前往边关,一时间朝中众人都似打了鸡血一样,纷纷举荐自家的将才子弟,乱世虽然不安稳,却是男儿建功立业的好时机,所有世家都不愿放弃这次机会。
叶菀应诏来到庆祥殿时,景玄还在与大臣们议事,虽隔着两道厚重的殿门,可叶菀还是能听到里面的争吵声,她蹙眉问向一边的内侍道,“是谁在里面争吵?怎么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宫人躬身回道,“是沈首辅和姜御史在里面,都争着要送自家的人去边关呢!从早上开始吵到现在也没吵出个头绪来,皇上这几日被他们烦的不行,估计一会儿就要撵人了,娘娘先安心的等着便是。”
内侍说的果然不错,一炷香的功夫后,景玄大喝一声制止了争吵,强行让沈首辅和姜御史跪安,这两人出了殿门后还互不服气的瞪了彼此一眼,才背手扬长而去。
董净利送走两位大臣,一脸无奈的摇了摇头,给叶菀打了个千儿说,“娘娘一会儿可得好好开解皇上,皇上被这些个人吵得头都大了,奴才光是看着就觉得头疼,皇上还要操心边关战事,这几日连觉也睡得不安稳。”
叶菀颔首问道,“这几日都是谁在侍寝?有没有照顾好皇上?”
“这种时候皇上哪还有心思让其它嫔妃过来?宫里也只有娘娘能帮皇上分忧,娘娘可是战事发生以来,第一个应诏来庆祥殿的。”
叶菀并没有表现出受宠若惊的样子,只是点了点头道,“公公抬举本宫了,本宫这就去劝劝皇上。”
听了一上午的吵闹,景玄不胜烦扰的倚在软榻上闭目休息,宫人正小心翼翼的帮他按摩额头,生怕动作不妥更惹景玄生气,伴君如伴虎这话一点不错,有时没犯多大的错却受到严厉惩罚甚至丢掉性命,只因所遇时机不好。
叶菀挥了挥手示意宫人退下,接着帮景玄按摩额头,手指的力道恰到好处,景玄紧锁的眉心慢慢舒展开来,说道,“力道不错,有长进!”
“多谢皇上夸奖。”
叶菀福身谢过,景玄听得声音不对,这才睁眼看向叶菀,“原来是贵妃,朕说怎么今日按得十分舒服,还以为是宫人的手艺长进了呢!”
叶菀俨然一笑,继续帮景玄按压额头上的穴位,“皇上若觉得臣妾手艺好,那臣妾以后天天过来伺候皇上。”
景玄握住她的手,将她拉坐在自己身边说,“你想天天伺候,朕还心疼呢!贵妃身份尊贵,怎可做这种伺候人的活儿?”
“那要看伺候的是谁?如果是别人臣妾当然不会做,可若是皇上,臣妾就是再累也心甘情愿。”叶菀说的无比真诚,将眼底的一丝恨意掩饰的很好。
景玄笑着搂过她在肩头,欣慰的说,“朕这几日太累了,忽略了你和如玉,等战事结束朕一定好好补偿你们。”
叶菀伏在景玄的肩头,眸中却是无比镇定冷漠,“臣妾不要任何补偿,只希望皇上能一切安好,臣妾和如玉会日日在佛前为皇上和南周祈祷,臣妾不能时时在您身边,皇上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的身子。”
景玄觉得心中一片暖融融的,方才的烦忧一扫而空,“朕也想日日陪着贵妃,可朕是皇帝,不得不将南周的百姓江山放在首位,贵妃能明白朕的苦衷吗?”
叶菀的心微微揪了一下,可还是笑着说,“皇上不是臣妾一个人的皇上,而是整个南周的皇上,可您也要记得,臣妾和如玉却是只属于您一人,不求全心全意,但求皇上心里能为我们母女留一片地方。”
“这是自然!”景玄的心情似乎因为叶菀的话好了许多,“朕不光要为你们留一片地方,而是要留许多地方,朕不会让自己女人受苦,更不会让自己女儿作为稳定江山的工具,朕答应你,将来一定会为如玉谋得一位好夫君。”
叶菀默默靠在景玄的肩头,虽然她对景玄的恨始终没有变过,可心中也感激景玄对如玉所付出的一切。
许久后一声轻轻的叹息在叶菀头顶响起,“朕有个想法还没跟其他人说过。”景玄的声音十分严肃,“朕想御驾亲征!”
叶菀震惊的看向景玄,不敢置信道,“皇上您说什么?御驾亲征!这么大的事您跟朝中大臣商议过吗?”
景玄握起叶菀的手,安抚她说,“朕只刚刚才有这个想法,朕想第一个说给你听,所以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