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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后的几日,渊王和逸王皆没来找雪海,就似默契的沉寂了。
这天,朝堂上,雪海没见过的两位一人之下万万之上的朝堂两霸总算上了朝。
公孙权面目很威严,一头白发,显示着他在朝的老资格。
萧玄则很年轻,拥有俊美的外貌,尤其那双微微上挑的凤目最为惹眼,更为他自身平添了几分邪肆感。
此时男子嘴角含着淡淡的笑,对着公孙权却有很冷的味道,有些冰寒。
这个男人就是萧玄么?雪海静静的站皇帝身旁,眉梢微微动了一下!
而萧玄和公孙权没说话,其他官员竟也不说什么,站在俩人身后,势力划分极为明显。
楚渊在,太子也在,还有一些皇子,不过楚逸凡不愿参与政事,也没被安排政务,所以从不用上朝。
楚炎淡淡的看着下面的人,坐在龙椅上也不发话,朝堂上一时间也沉静极了。
“臣相信皇上仁德。”良久,萧玄拱手说,没说全,但意思很明显。
“臣相信皇上一向忠孝,必能果然断之。”他一发话,公孙权也不甘落后。
萧玄与公孙权对视,俩人目光相交,弩拔剑张,暗火滋生。
这么个情况看得出来,这俩位霸王恐怕又要横鼻子竖眼的对上了,这也是常事。
“公孙丞相,您知不知道补修皇陵也极为劳民伤财,对于现今平和的风貌和国库更有极大的伤害。”萧玄冷笑问。
公孙权浑浊的老眼精光轻闪,却也是冷笑道:“那萧丞相又知不知现今皇陵外围破损,想来内部也同样如此,老夫当时偶然看到,心中颇不是滋味,想想历代先皇为国为民做了那么多事,逝去后难道萧丞相想让历代先皇魂不能安不成?”
说到最后,公孙权已声色俱厉,这罪名一成那可是重罪。
萧玄也是最看不惯这个老匹夫如此模样,事事打先皇牌,这么在乎先皇,怎不同先皇一起去?
萧玄凤目微寒,冷冷笑道:“公孙权,你别跟我咋呼那一套,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不过,先皇是何等人,必会体谅国情,您老未必觉得历代先皇还会暴君不成?”
“说老夫那一套,你不也一样,贼喊抓贼,萧玄,你别仗着自己有点才干,就不放所有人都放在眼里了,老夫在朝为官数载有余,历经三朝,更是三代太傅,现今也教导着各位殿下,忠心可鉴日月,历代先皇为证,现今皇上也在堂上,你一个萧玄,不要那么嚣张。”公孙权吹胡子瞪眼,明显被某人直呼名讳气得不轻,一说就说了一连窜。
萧玄冷笑,这些话他听了不下数次,每每如是,似乎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的资格老似的。
一官员也忍不住道:“公孙丞相,您别总这么说,我们都知道您是老臣,都很尊重您,但萧丞相也是为了本朝着想,您这样说,未免太过了。”
这名明显是萧玄那方的,同样很年轻,但他一说话,公孙权那方无可厚非的怒了,而那方都是老臣,心中同样也被这话弄得不爽。
一瞬间,两方竟就这么在朝堂上争论了起来,愈争论愈邪乎,后面几乎都完全脱离主题了,简直都在揭对方疮疤。
但俩人不是笨蛋,揭的也是无关痛痒的事,算是有分寸。
雪海也是第一次见这俩人,倒不得不给她留下了深刻印象,楚炎静静的看着倒没说话,神色如常,看不出什么情绪。
良久,楚渊拱手,冷漠的声音传遍了朝堂,“父皇,儿臣觉得萧丞相所言有理。”
两方也同时因这声音静了下来,公孙权老脸着实不怎么好看,反之萧玄面容上倒颇为喜悦。
楚炎淡淡道:“你说。”
“修建皇陵太过劳民伤财,即便是补修也相差无几,对于现今的楚国弊大于利,至于孝,如萧丞相所言,历代先皇英明,必会体谅。”楚渊说道,也确实如此。
“太子如何看?”楚炎转向了太子。
太子顿了顿,这时所有人的视线也向着他,看了看楚渊,他才跪下回道:“儿臣觉得三弟言之有理。”
“儿臣也觉得三哥所言有理。”紧接着几乎大多数在朝的王爷都同意了。
“既然如此,这事就这样吧!”楚炎也干脆,他皇帝开口,无可厚非的就似定音,一瞬间无人反驳。
这桩事儿,雪海也看得出来,楚炎想必也是赞成的,不过鉴于公孙权三朝元老,不能太过,或许也是考验一下众王爷。
公孙权这个人,雪海同样有点明了,说起来,做事一板一眼,太过循规蹈矩,也太过顾念先皇,想必他也知晓这对国家有弊,但因为性格问题,本能的忽略了过去,又加上与萧玄极端的不和,那股子脸面更拉不下去,也就这么回事儿。
这事嘛,现在无可厚非就渊王担着了,想必公孙权必定不会给他好脸色看,不过,他们原本也不算很合那种,甚至偶尔的小摩擦都有过,多这么一件事,对渊王来说倒无伤大雅。
整个朝堂变得有些寂静,福公公见没人说话,忙尖起嗓子吼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楚渊眉心微动,忙道:“儿臣有事启奏。”
“哦?”皇帝眉头一挑,示意他说,楚渊抿唇道:“逸王……”
砰,也就在这时,一声茶杯碎地的声音也是同时响起,几乎瞬间打断了楚渊的后话,紧接着是一道女声!
“奴婢一时失手,望皇上恕罪!”雪海立即跪下,但语气和模样却不卑不亢,根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