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世雄纳闷儿了:“真是奇怪,明明还有气儿,怎么就是打不出火呢?”
曹小贤在一旁道:“是不是你打火机的电子打火坏了?”
“估计是那个坏了,不然按了这么多下,不可能一个火星子都没看到……”
曹一仙在一旁看不下去了,他掏出自己的打火机一按,登时就有一缕火苗窜出。
中年妇女见此,连忙拿来几张纸钱,靠向火苗。但让人生气的是,纸钱一靠近打火机,火苗蹭的一下,灭了……
曹一仙再次按动打火机,火苗再次出来。可是中年妇女的纸钱一靠近,火苗再次灭了。
曹小贤在一旁奇怪道:“这儿也没有风啊?怎么火儿老是灭呢?”
陈舒涵从背包里拿出几张小黄纸,放到曹一仙再次打着的火苗上,这次火苗没有再熄灭,黄纸被点着了。
陈舒涵赶紧将黄纸放到地上,让中年妇女添纸钱。
曹小贤眼睛看的清楚,陈舒涵拿出的黄纸,正是她们拿来画符用的符纸。
见到纸钱着了,陈舒涵才问:“大娘,我叫陈舒涵,我该怎么称呼您?”
“啊……看我这臭记性,都忘记自我介绍了。我姓白,村里人都叫我白大婶。”
“白大婶,您好。估计是你的纸钱在潮湿的地方放过,所以才不易点着。”
“啊!你这么说我想起来了,中午我将纸钱拿出来,然后想起来忘记买香了,于是我就匆匆忙忙的去村头商店买香,随手将它落在水井边上了……你瞅我这记性多差。”
陈舒涵微微一笑,然后话题一转:“那个白大婶,您刚才说我们是‘远道而来的客人’,您怎么知道我们是外地人、而不是本村回来省亲的?”
白大婶呵呵一笑,脸上的皱纹都更深了。她一边烧着纸钱,一边笑着道:
“我不是和你吹,是不是本村儿的,大婶儿我打眼一瞧儿,就能看出来。村子里一共就那么多户人家,从村头走到村尾要不了一个小时。大婶我来村子也有些年头了,哪些是村子里的人、哪些不是,自然分得清楚。
至于回来省亲,村里面那些去外地打工的年轻人,我大致都认得。而你们面生的很,自然不可能是我们村子里的年轻人……
还有今天下午,叶家的那个丫头回来的消息早就在村子里传遍了,而且我听说,她同上次一样,带回来几个城里的朋友。刚才我一看你们身上的衣服,光鲜亮丽的,大婶我就知道你们是叶家丫头在省城那里的朋友了。”
陈舒涵哦了一声,然后蹲在白大婶的身边,道:“白大婶,墓碑上的李先生是您什么亲人?都这么晚了,您怎么才来烧纸呢?”
白大婶有些伤感的叹了口气,才道:“哎……他是我过世的丈夫,去年这个时候走的,如今刚好一周年……
我心思着,怎么着也要给他做些他生前爱吃的,所以早上一直在忙活着做贡品。我把他生前最爱吃的猪头肉、炖土鸡、农家小炒做好,也就到中午了。下午又忙活着买香、酒什么的,耽误了些时间……”
陈舒涵看着墓碑上果然刻着先夫李峰,而且坟前水泥台子上,各种吃食、贡品和水果,一共有十多样,很是丰盛。
于是她继续问:“这些都是您自己准备的?就没有人来帮把手吗?”
“哎!……李峰的父母走的早,他那两个姐姐嫁到外村了,祭日这天也没有回来……家里只有我一人,不自己准备,还能指望谁呢?”
说罢,白大婶的眼角隐隐有泪光闪烁。
这也是一个苦命人!曹小贤心中感叹。
他从不远处的树上撅下一根树枝,帮助白大婶拨弄纸钱,让纸钱烧透。
白大婶向曹小贤一个劲儿的感谢,不经意间瞥到他左手背上有一处疤痕,便询问道:“小伙子,你这手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曹小贤只是傻笑一下,并没有回答。
火烧得很旺,纸钱很快便烧完了。陈舒涵心肠好,欲帮助白大婶收拾贡品,但被她拒绝了。
“这些好吃的就都留给他吧,生前没有好好吃顿像样的饭菜,这在下面了,我一年也给他做不了两顿饭,就让他一顿吃个够吧……”
陈舒涵了然的点点头。
待曹小贤、朱世雄两人用树枝将最后一点火星打灭,才跟在陈舒涵三人的后面下山。
陈舒涵很是乖巧的扶着白大婶,问她道:“白大婶,那个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问您。”
“陈丫头,你想问什么就问吧。你们帮助了我,只要我知道的,一定会告诉你们。”
“您知道有关这毛沟山的传说吗?就是有关鬼怪、神明,或者有宝贝之类的故事……”
白大婶当时就笑了:“毛沟山就是个坟山,你看看这到处都是墓碑,像是有什么宝贝的样子吗?就是有宝贝,也是以前那些富人家的陪葬吧……
至于传说嘛,大婶我倒是听说过一些。我总是听村子人说,毛沟山在这几年,一到夜里就闹鬼……”
闹鬼?!
听到她这话,曹小贤几人都来了精神。
尤其是曹一仙,也不顾脚下的山路难走了,他此时就像回到了壮年,一下子跳到白大婶的另一边,有些呼吸急促的道:
“白大婶,你说的这些可是真的?”
不怪曹一仙如此失态。他们在山上找了半天,一点聚阴阵的蛛丝马迹都没有发现,更别提看到什么宝物了。如今有人说毛沟山闹鬼,那宝物之说也极有可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