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家。
因为昨晚的事,村长也急坏了。
按大晋朝律例,若因天灾、**引起的粮食产量不济、少产、不产,可以由村里上报到上一级,再由上一级报到官府,官府再依据情况酌情给村子减粮税。
莫文轩已经去了县里教书,村长只得去邻村找了一个识字的人过来帮写上报文书。
文书当天就呈到了镇上,又由里正帮传到了衙门。
负责管粮税的粮官一看这文书,便找了闸官汪建安,汪建安坚决称这水库是他负责建的,工程质量绝对可以保证,不可能无缘无故发生泄露,一定是有人故意为之。
汪建安当天就到了大平村,并且考察民安水库去了。
一番考察下来,汪建安更加坚定这是人为,当天水库的水位是正常水位,没有溢出,而闸门也是经过他精心设计,并且由县里知名铁匠打造的,哪可能无缘无故就打开了。
“可是,我们找不到责任人啊,”村长为难地说。
汪建安说:“必须找到责任人,否则我就要背这黑锅了,因为水库是我设计的,可是我能背这黑锅吗?这明明是你这村长监管不力。”
“是,是,”村长点头:“的确是我监管不力。”
“你这么着吧,以后专门设一个人在水库上面把守,最好找一个清闲一点的,每月五百文钱,如何?”
“这个……”村长犹豫地问:“那这钱……由谁来出?”
“你可以书面申请,由镇上划拨下来。”
“好,好,”村长点头:“那,这次的责任?”
汪建安可管不了这么多:“这不关我的事,我的水库是建得合情合理的,你监管不力就由你负责,查不出责任人的话,就锅就由你来背。”
“……”
汪建安走后,村长头痛死了。
必须找到责任人,不然他要是背了黑锅,不但要罚款,也要交出村长的位置。
可是,要是没有人出来承认,那万一早稻的收成不好,或者秧苗出了问题,到时就减不了赋税。
可如何是好?
村长想来想去,最后在屋里剁着脚破口大骂:“娘的,究竟是谁这么缺德,要是让我知道是谁干的,我整死你!”
……
村里的告示已经出来好几天了,但是依然没有人站出来承认这件事。
可粮食赋税又是生列攸关的事情,若再不查出来,那减税的事情就没办法批了,所以村里个个人心惶惶。
村民们由紧张,到激烈,从激烈到爆发,后来不知是谁引导了舆论,一个个竟都把问题归责到南风和野哥头上。
不用说,这舆论肯定是村长引导的。
好多人都说要不是南风和野哥为了在村里强出头,搞这么一个水库,就不会有后面这么多事。
南风那几天去哪都有人给她翻白眼。
其实南风也知道,这事明摆就是周家那几个搞的,只是现在还拿不到证据而已,而镇上又下了命令,一定要找到责任人,那意思很明显,必须有一个人出来背黑锅了。
不是她,就是野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