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哥打仗了,野哥回来了,野哥又走了,有时候是那张丑陋的面孔,有时候又是他本来的面目。
她现在做的梦就是野哥在战场上杀敌的场景。
跟古装剧里看到的差不多,梦境中她也在场,一直想去帮野哥,可却怎么也迈不开脚步,只能干着急。
然后就醒了。
醒来后,便看到了躺在另外一张摇床的上的皇帝。
南风之所以之做了几张摇床,是因为担心自己手艺不过关,一张烂了还有另一张备用,但没想到……
她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在这里见过皇帝,于是便以为自己还在梦中。
懒懒地起来,看着皇帝,再掐了自己大腿一把。
有痛觉,那眼前的人应该就是皇帝了。
皇帝也不躺了,翻身坐起来看着南风。
南风可不像外面那些太监一样,看到他就不知所措,相反,南风眼中先是闪过一丝厌恶。
这一个月来,她每想野哥一些,就对皇帝的恨意又多了一些,因此她也没法控制自己的眼神。
可对方终究是皇帝,她克制了,只稍稍行了个礼,再说了句:“见过陛下。”
皇帝看着南风眼神中的厌恶,他不禁苦笑一声。
“南姑娘对朕似乎有怨言?”
“陛下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南风道。
“……”皇帝平时在宫中真是见惯了低眉顺眼的女子,他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女人呛了一下。
“南风姑娘在这司苑生活得如何?”皇帝又问。
他是男人,不能跟女人一般见识,这南风是从乡野来的,不懂规矩。
南风便说道:“还可以,得过且过而已。”
“噢,只是得过且过?”皇帝随即皱了皱眉:“也就是说,你来了一个多月,都是得过且过?”
“难道皇上真的是让我来学手艺的?”南风反问。
皇帝的脸色一沉,随后又是一副居高临下的样了:“你随我出来。”
……
外面。
司苑坊的人又全都排成了两排,而皇帝则跟万公公以及南风站在前面。
皇帝清冷的目光在面前扫过一圈,随后落在了老刑儿身上:“你,出来。”
老刑儿起身,再等着皇帝的问话。
皇帝看了看南风,又指着老刑儿问:“南风来这里多久了?”
“回陛下,已经一月有余,”老刑儿回答。
“这段时间是谁负责带她学习司苑中的手艺?”皇帝又问。
“回陛下,理应是老奴,但是……”老刑儿看了一眼南风,之后再回答:“但是南姑娘似乎对这司苑的手艺并不感兴趣。”
“也就是说,她来这里这么久了,全是得过且过,混日子?这花该怎么栽,这树该怎么种,这林中应该怎么施肥,她是一概不懂的?”皇帝语气又冷厉了一些。
“回陛下……”老刑儿看了一眼南风:“老奴并不知道南风姑娘究竟学了多少?”
皇帝又看着南风。
南风吸了一口气,接着也是淡淡地说:“什么都没有学到。”
“好,”皇帝看着老刑儿:“我派她过来就是让她跟你学习的,可她既然半点东西都没学到,那朕就唯你是问了,来人,仗责十大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