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想了想,随后一边吃一边说道:“恕南风讲话太过直白,南风认为,陛下这是治标不治本。”
“哦?如何治标不治本呀?”皇帝问。
“陛下,”南风放下碗筷,再认真地回答:“您这一次帮了南风,那下次呢?下一回怕是还会有别人用这样的方式整治南风,归根结底,这是制度的问题。”
“制度问题?”皇帝也放下了鸡腿,再看着南风,“南风姑娘的意思,朕这后宫的制度不合理?”
“陛下,”南风先是拍皇帝的马屁:“南风也是看在陛下是明主的份上才敢说这些话的,陛下是明主,敢采纳括好的或者不好的,南风要说的话,陛下若是觉得合理便采纳,若是不合理,那陛下就当听听就算了。”
皇帝本来就是抱着要征服南风的目的按近她的,所以当然是让南风说,还要让南风肆无忌惮地说。
南风便开口了:“陛下,我们生意场上有一句话叫事本位,这事本位说的就是当职者最大,当职者最具权威性,就比如今天的树苗问题,在种植这一块,我们后司苑才是最有权威的一个部门,因为我们这里有经验丰富的植树者,我们知道哪些树能栽,哪些树不能栽,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植物种植也讲究气候环境,有些植物我们认为可以通过改善气候环境来栽种,但有些则做不到。就像今天的那株奇怪的树苗,贵嫔说能种就能种,逼着我们种,但我们却不能种,那她是不是要将所有人都治罪呢?”
皇帝鼓励南风:“你继续说。”
“回到我们刚刚说的事本位,就是谁做这个事情,谁就有话事权,如果所有工作的展开都能依照这个原则,那就不会有这么多纠纷了,可我们当朝却不是这样的,通常是谁的地位越高,谁就有话事权,这不是要逼死我们这些地位低下的人吗?”
“”皇帝一直看着南风。
他突然觉得,现在不是他在征服南风,而是南风在征服他。
“陛下,”南风看着皇帝清冷的眸子:“若您不接受南风的说法,那就当南风没有说过吧。”
“不,”皇帝却是真诚地说:“你的说法很对,不止是司苑这边,朝中别的事情也是如此。术业有专攻,朕现在刚执政,对朝中很多事情都干预过多,应该放开一些,让更多专业的人去管专业的事情,同时赋予他们更多的权利。”
南风没想到这皇帝居然还听了她的话。
那看来,这皇帝也不是那么地令人讨厌。
不不,她认为自己的立场一定要坚定,这皇帝害她跟野哥两地分居,不能这么轻易就对他有好感。
于是南风又恢复了淡淡的神情:“只希望陛下能说到做到罢。”
皇帝在回龙云宫的路上就一直在跟万公公说话:“事本位你说,就比如在泄洪方面,朕多请几个治水的专家过来商谈,那些老臣们就不会有议异了?还有,现在科举考试不是才考没多久吗?朕现在日夜操劳,挑选各地才子,但朕应该交给翰林那帮人,在学识那一块,他们才是专家,只要朕建立了严格的审查制度,不允许包庇和作弊,那我相信一定也能挑到人才上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