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更容移两棵小的,不出半年准长成小瀑布。那东西本身就是野生的,有钱人家瞧着好看,就拿来装点园子……”
话还没说完,后院门上响起了开锁的声音。片刻后,汤娘打开门,背着个包袱走了进来。宝梳起身走了过去笑问道:“去看了周奉大哥吗?”
“哟,是宝梳啊!”汤娘一边抹着热汗一边取下包袱笑道,“这么热还出门儿?怎么不在家里歇着呢?”
“谁让你家东西太好吃了?上回来没吃着,心里一直惦记呢!”
“这话我爱听!出趟门儿真真是热死人了!你稍坐坐,我去把东西放下再来跟你说话。”
“好。”
汤娘走了没两步,后门上便响起了敲门声。她转身回去把门打开一看,竟是万水苏,立刻有些不悦地问道:“怎么又来了?有事儿吗?”
万水苏口气也不太好:“我怎么就不能来了?我妹妹住这儿我来瞧瞧她,不行吗?难不成还要你准许?”
“萱草没跟你说吗?”汤娘挡在门上不让道,“你要找她,别上这儿来。我虽不住这儿,可前面铺子是我和萱草一块儿开的,我家朝霞也在这儿帮忙,我可不想因为你让我家朝霞被人说道!”
万水苏气地用肩膀撞开了她,径直走进来说道:“真是奇了怪了!你家闺女被人说道还赖上我了?真真好笑!我这个做大姐的来看看妹妹,你拦着路干什么?莫不是一个人在后院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吧?”
汤娘听了这话,自然生气了。砰地一声把门关上了,几步上前拦下万水苏道:“我看你才好笑!说明了不欢迎你还往里闯,该问问你有什么居心没有!这后院只有我一个人吗?睁大你那双狗眼看清楚了,宝梳和钟家妹子还坐这儿呢!我们三个能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你倒是说说!”
顺着汤娘手指的方向,万水苏这才发现,宝梳和钟氏正坐在瓜藤下面,脸色顿时有些变了,惊讶中带点慌张。宝梳瞟了她一眼,没理会她,也不屑理会她。
“萱草在前面,要找她赶紧去前面,别待这后院里头!万一叫人看见了,还以为这家不是开汤饼店的,是开妓馆的呢!”汤娘又说了万水苏一句,转身去放包袱了。
让人没想到的是,她刚走了几步,万水苏忽然从后面推了她一掌,害得她往前扑跌了下去,摔得两只胳膊都麻了。宝梳和钟氏听见她的惊叫,忙起身走了过去,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
“你有病啊,万水苏!发羊癫疯还是失心疯了?有病回你家撒野去!”汤娘气得脸都红了。
“你才失心疯呢!谁让你嘴巴那么臭?骂我是biao子,出来卖的,你才是呢!你和你家闺女朝霞都是!”万水苏摆出一副准备大战一场的架势。
“什么婆娘啊?跑别人家来撒疯了!最近是没男人伺候还是怎么着?你给我滚,听见没有?”
“凭什么要我滚?这是我妹妹的后院你凭什么让我滚!你才没男人伺候呢!全城都知道你男人不在家,躲官司去了,你才每晚想男人想疯了呢!”
“滚!”
“老娘就不滚!”
汤娘当真是怒了,上前就甩了万水苏一巴掌。万水苏往后踉跄了两步后,立刻冲上来,抓着汤娘的发髻又骂又扯。汤娘也不甘示弱,双手紧紧地抓住她的发髻使劲摇,两个女人便掐上了!
闻声赶来的万萱草赶忙和钟氏一块儿拉她们。可两人都死死地抓着对方的发髻不松手,倒在地上,咬牙切齿地瞪着对方。万萱草忙劝道:“姐,你就先松松手!都是自己人,用得着打成这样吗?”
“谁让她先动手打我的?死娘们,以为我万水苏好欺负啊!”万水苏面红筋涨地骂道。
“破鞋!烂币!比窑子里的姐儿还不如!倒贴钱地伺候男人,没见过比你更贱了!”汤娘狠狠回骂道。
“还骂是不是?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你试试!你试试!”
两人一边对骂一边又开始扯头发乱蹬脚,弄得钟氏和万萱草都不知道该怎么拉了。院子一角正打得如火如荼,宝梳也正在旁边想法子时,一个人影忽然从万萱草的房里猫腰钻了出来,一溜烟地往后院门跑去。
她虽跑得快,但背影还是被眼尖的宝梳察觉到了。宝梳立刻转头喝了一声:“什么人?”她仿佛受了惊吓,双腿打了一颤,在门槛上摔了一跤。即便如此,她还是挣扎着爬了起来,继续往外跑去。
宝梳立刻追了出去,冲出后院门往右看时,只见一个丫头模样的姑娘正急急忙忙地在后巷子里跑着。她顺手捡起一块石头,追了几步再砸了过去,正中那丫头的右腿弯。那丫头痛叫了一声,再跌了一跤,宝梳忙追上去拦下她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青天白日的,为什么从汤娘家铺子后院跑出来的?”
那姑娘满面通红,似乎十分心虚,一爬起来就朝宝梳冲了过去。宝梳侧身一闪,在她后背上来了个肘击,她立刻尖叫了一声,又摔了下去。这时,钟氏赶了出来,见此情形忙问道:“管家娘,怎么回事?哪儿来的姑娘?”
“刚刚从后院跑出来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人。”
“什么?从后院跑出来的?该不会是小偷吧?可恶!光天化日都敢来偷,胆儿也太大了!”钟氏说着把那姑娘从地上拽了起来,拖着往后院走去。那姑娘拼命挣扎,企图逃脱,却被钟氏抓着头发,硬拖回了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