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哪儿去?”殷掌柜沉着脸问道。
“去……去买两个饼做早饭!”殷漱儿笑米米地说道,“爹要不要?我给您捎上两个?”
“怎么?你果真是忘了?前几日我跟你说过,今i你伯母要带你去浮云楼参加施夫人办的鱼宴,你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呃……”殷漱儿抓了抓脑袋笑道,“我记得,我记得嘛……不过,我今儿有很要紧的事情,所以……”
“没有所以!”殷掌柜拉起她的胳膊往楼下走道,“必须去!一天到晚没个正形儿,只知道到处乱跑,乖乖地给我去换衣裳,找你伯母去,不然的话门儿都不许你出了!”
“爹,人家真的有正经事儿嘛!”
“你能有什么正经事儿?人家衙门里的正经事儿你全当自己的正经事儿,你冲哪门子女捕快呢?你伯父都说了,衙门里不会收女捕快的,你还死了那份心,好好给我打扮打扮去参加鱼宴吧!”
“不要!最讨厌去参加那种宴会了……”
正说着,茶馆外头起了骚动。殷掌柜拉着女儿走出大门往右一看,只见一辆扎得很素净的花车正缓缓地往这边挪过来。花车上插着道教真君旗,十二个道姑围坐在中央,合目沾手,喃喃自语地低吟着什么;花车围栏处还有几个打扮得像道童的孩子正在给四周围拢来的人派福袋和福签,不少人都跑了过去讨要。
殷掌柜十分纳闷,自言自语道:“这是闹什么呢?还没到花灯节啊!谁家办的?”
“掌柜的,听说今晚里弦书院内有茶会,特意请了这十二位道姑来祈福,保国运昌顺,捷报连连,顺带还募捐。掌柜的,您也捐一点呗!”一个伙计说笑道。
“还捐?施夫人那头我都已经出血了,再捐就只能把我捐出去了!咦?漱儿呢?嘿!这死丫头!我一不留神她又跑了?什么变的啊!猴子变的吗?漱儿!漱儿!给我回来!”殷掌柜一转身就发现身边的女儿不见了,气得跺起了脚来。
不远处躲着瞅她爹的殷漱儿见父亲一脸抓狂的样子,忍不住掩嘴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完之后,她转身往衙门里去了。不过,杨晋并没有回衙门。她又去了杨府,可惜还是没找着杨晋。她失望地出了杨府,在街上到处闲逛着。逛着逛着,她就顺着人流方向走到了里弦书院门口,而且还看到了一个熟人:乐乐。
宝梳在里弦书院门口设了个募捐摊,无论多少,只要募捐,都能得到一个据说由十二个道姑祈过福的福袋和一碗免费茶水,所以从早市结束那会儿开始,摊位前就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人。乐乐也在摊位上帮忙。
“傻不拉叽?”殷漱儿走到乐乐跟前,手撑在摊位前喊了一声。
乐乐抬眼瞄了瞄她,直接把募捐箱递了过去。她耸耸肩笑道:“我可没说我是来募捐的!”乐乐立刻把手一缩,丢了她一个快滚的白眼,然后继续招呼其他人了。她嘟了嘟嘴,眉心一皱,冲乐乐喊道:“哎,高乐乐,你这什么态度啊?”
乐乐一边给人递茶一边转头回她话道:“要好态度,回你家茶馆去啊!一堆子人好态度地伺候你,叫你殷大小姐!我们这儿是募捐的地方,不是伺候你这种大小姐的酒楼饭馆,爱捐不捐,没功夫给你好态度!”
“哟呵!几日不见,嘴巴变利索了啊,傻不拉叽?”殷漱儿抄手盯着他不满道。
“捐不捐?”乐乐再次把募捐箱递到了她跟前道,“不捐一边去!后面一堆人等着呢,看你这大小姐表演还是怎么的?”
殷漱儿冲乐乐翻了个白眼,从钱袋里掏出了一锭银子,丢进募捐箱道:“捐!没说不捐啊!做好事本小姐从来都不遗余力的!十两,看清楚了!别往自己腰包里装了,傻不拉叽!”
“慢着!”乐乐叫住了正要转身离开的她。
“干什么?还嫌不够啊?”她转身没好气地问道。
乐乐丢了个福袋给她,又递了碗茶水过去道:“一人一份,永不落空。”
“哼!”她接过茶水一口喝干了,把茶碗丢回给了乐乐,转身就走了。不过走出没几步,她又停下脚步,转身好奇地去把乐乐盯着。盯了一小会儿后,她又走回摊位前,单手叉腰问乐乐:“哎,你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啊?”
乐乐反问道:“那你是真贼还是假贼呢?”
“我瞧着你有点不同了,果然上回是装的吧?”殷漱儿指着乐乐说道。
乐乐笑了笑道:“对啊,我装的,哄你这笨贼的,你现下才看出来,果真是笨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呢!”
“呵!你……”殷漱儿扬起手就给乐乐拍了过去。乐乐抱起募捐箱一挡,道:“殷大小姐,还没捐够?也对,十两银子怎么显得出你殷大小姐的豪爽和大方呢?你一准还想把你手腕那镯子也捐了吧?真够大方的!我替前方的将士谢了!”
“哎!”
殷漱儿还没反应过来,乐乐就手脚利落地把她右手腕上的镯子除下,丢进了募捐箱里。她一下子就着急起来了,那可是她娘留给她的遗物呢!她忙想伸手去募捐箱里抓回来,却被乐乐挪开道:“喂,有你这样的?捐出去的东西就如同泼出去的水,说收回就收回吗?你殷大小姐丢不起这个脸吧?”
“还我!”殷漱儿着急道。
“你都捐了怎么还?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