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施府上原先是不是有个如夫人?”宝梳好奇地问道。
“哦,是有一个,那都是早几年前的事情了。那个如夫人还是老夫人从自己娘家挑拣过来伺候老爷的。听我妹妹说,老爷很是喜欢,只不过后来出门上香的时候给歹人溺死在水坑里了。”
“被歹人溺死在水坑里了?”
“是有这样回事,”高夫人接过话道,“当初这事儿闹得临安沸沸扬扬的,害得我们好几个月都不许出门上香呢!凌峰山下那个宝陀寺你知道吧?她就是去那儿上香回来给人害了的。后来很长一段日子我们都不敢去宝陀寺了,就在灵隐寺烧烧就罢了。宝梳,你怎么想起问那位如夫人了?你跟她认识?”
“不认识,只是听人说起过。”
“其实呢,”赵夫人夫人压低了声音,一脸神秘地对宝梳几个说道,“这事儿是不是歹人害死的难说!”
高夫人惊讶道:“这话怎么说的?”
“我妹妹听老夫人说,当初那位如夫人并不喜欢去宝陀寺,而是喜欢去灵隐寺,不知道哪日是怎么的,她居然就去了宝陀寺,你们说奇怪不奇怪?跟鬼使神差似的!老夫人也曾疑心是不是有人故意害的,可也没拿住什么证据,只好作罢了。如今提起来,心口还觉得堵得慌呢!”赵夫人轻轻摇头叹息道。
宝梳整理着面前那堆金银细软,垂眉笑了笑道:“我若是老夫人,第一个该怀疑的就是施夫人了。”
“怀疑又能怎么样?人都死了,死无对证了!老夫人再大动干戈地去查,也只会给自己多添麻烦的!”
“万一人没死呢?”宝梳又添了一句。
“怎么可能?尸体都下葬了,怎么会没死……不对,宝梳,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啊?你这人向来鬼机灵得慌,是不是发现什么不对劲儿的了?”赵夫人忙问道。
“我只是听杨晋说起过这案子一点点,他说当时尸身已经泡发了,面目全非,其实也辨不清到底是不是那位如夫人,我就随口一猜咯!”宝梳敷衍了过去。
赵夫人点点头道:“那倒是啊!不过要照你那么说,那位如夫人没死,那人去哪儿了?为什么不回施家呢?”
“谁知道呢?兴许回不了呗!”
几个人一边讨论着那件案子,一边忙着把银子约了出来。约完后,宝梳起身去了趟茅房。回来的时候,乐乐忽然从二门那儿探出了个脑袋,冲宝梳轻轻地喊了一声:“老板娘……”
“喂!”宝梳走过去就拍了他一下道,“知道我这儿的禁令吗?说了不许男子进出的,你还打算装傻哥哥啊?快给我出去!叫人看见了,里面那十二道姑的清誉还要不要了?”
乐乐拉着她绕到了旁边假山后面小声道:“老板娘,能不能把殷漱儿那个玉镯子还给我啊?”
宝梳眉心微皱,叉腰问道:“这是要反悔呢?”
“不是她要反悔,是……横竖您先还给我,回头我补您二百两银子行不行?”
“为什么?”宝梳抄手饶有兴致地看着乐乐问道。
“您先别问了,先给我吧!”
“那你先告诉我你哪儿来二百两那么多?我记得你每月工钱也就三两,就打一年算也只有三十六两,你上哪儿弄二百两来?”
乐乐冲她抿嘴一笑道:“老板给的。”
“为什么要给你那么多钱?”
“呃……他说男人之间的事情不能什么都跟女人说的。”
“他真这么说?”宝梳挑了挑眉梢问道。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啦!只不过他让我帮他办了几件小事,那些银子是他给我的报酬,报酬你懂吧?”乐乐摊开双手道,“老板娘你就先给我吧!”
“捐都捐了给你干什么啊?”
“那个镯子,是殷漱儿娘的遗物,不能捐的!我事先不知道,所以就……就帮她捐了,所以……”
“所以你想帮她赎回去,还给她是不是?哦!高乐乐!”宝梳指着乐乐贼笑道,“你对人家那么好干什么啊?帮人捐完镯子又要赎回去还,你这唱的是哪一出啊?还说不是想泡人家殷漱儿呢?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莫名其妙地花大价钱,必定是有鬼的!”
“没有没有!”乐乐忙摆手道,“老板娘您想哪儿去了?我跟殷漱儿就见过三回,哪儿就说得上泡了?”
“见过三回记得这么清楚?”
“三回有多难记啊?换成是你你也记得住啦!”乐乐继续辩解道。
宝梳眯眼一笑,抓着乐乐的肩头拉了过来说道:“乐乐,你真变坏了!喜欢上人家了吧?才见过三回就喜欢上了,是不是一见钟情啊?”
乐乐脸微红道:“没有!我哪儿就喜欢上她了?我真不知道那个镯子是她娘的遗物,要早知道我就不抹下替她捐了……”
“打哪儿抹的?”
“手腕……”
“哎呀!”宝梳又拍了他一下道,“你够坏的啊!才见过三回就对人家动手动脚了,还抹人家的小白手腕子了!高乐乐你是自己就有这么坏,还是给阮曲尘和戚大猫带坏的?还说没意思,你这都叫调戏了知道不知道?”
乐乐忙双手合十央求道:“老板娘,先别说那些了,还给我好不好?我不想干缺德事儿,把人家娘的遗物弄没了,先给我吧!回头我保准把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