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你回去吧!别叫紫姑和亦如起了疑心,早早把存香的下落套出来,明白吗?”
“奴婢知道!”
冷翠行礼后便离开了这间书房。李栋心事重重地在书房里走了许久,直到这家香粉铺子的丁老板娘推门走进来时,他才回过神来。
“认识那个阮曲尘吗?”李栋问道。
“听过,不认得,我倒是认识他家里的那位,那可是我的大客户。他绣庄里的绣娘都是上我这儿来买胭脂的,你找他做什么?”丁老板娘笑问道。
“想跟他认识认识,你有法子穿个线吗?”
万老板娘笑道:“这个不难,多去阮府走几趟不就熟了吗?正好铺子里新出了批水粉,我明日就拿去登门拜访,不过栋哥,你怎么想起跟阮曲尘结交了?”
“他可能知道存香的下落,存香……真的是亦如卖了的!”李栋一脸难过道。
“真的?”丁老板娘吃惊道,“刚才冷翠来就为了说这事儿?这个施夫人也太下得了手了吧!存香再怎么说也是她的亲侄女儿啊!卖入窑子为c,不怕到了地府下油锅吗?”
“别说了!”李栋使劲摇摇头道,“这都怪我!亦如是存心报复我的!”
“这话怎么说?”
“往后再说吧!”李栋忧心忡忡道,“我想静一会儿,你先出去,顺便送两盒宁神香去李府上。每回她一闹我就觉得头疼,总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待一会儿。”
“那好,你先小憩一会儿,我给你点柱宁神香。”
丁老板娘伺候李栋在榻上睡下后,点上香才关门离开。每回年氏因女犯病时,李栋总会躲到丁老板娘这儿静一回。谁都不知道,两人相识已经超过十年了。丁老板娘其实是李栋养在外面的小妾。
第二天一早,丁老板娘收拾了几盒时新的胭脂水粉外加两匹上好缎子,坐小轿去了阮府。到了门口才知道,今日宫中贵妃娘娘宴请,阮夫人赴宴去了。她只好把东西放下,留下了张帖子,说改日再来拜会。
且说这日一大早,宝梳就起了*,梳洗打扮之后就领着元宵和初凝去了。本来她不想起得那么早的,可景王妃前夜就派人来打过招呼了,得早早起,早早赶到宫门口,省得误了时辰。
宝梳一路打着哈欠,坐着小轿来到了吴越行宫西侧门外的那条宽巷子里。早有景王妃高夫人在那儿等候了。她一下轿,高夫人便迎上来扶着她问道:“哟,你还真来了?”
“轻伤不下火线阵嘛!”宝梳又打了个哈欠说道。
“我还说你不会来了呢!伤口好些没有?怎么老是打哈欠啊?”
“没法子啊!失了点血就元气大伤了,唉,果然人老珠黄了!”
几个人都笑了起来,把入宫前的紧张气氛全冲淡了。正说着宝梳的伤,三顶轿子便匆匆朝这边来了。高夫人撇撇嘴,斜眼盯着打头的那顶轿道:“哎哟喂,她还敢来呀!要是我的话,我就躲自己房里拿三个枕头把头盖上了!还有脸去觐见贵妃娘娘,简直是有辱了贵妃娘娘!”
说话间,那三顶小轿已经落到了宝梳等人跟前。打头那轿子里出来了施夫人,妆容精致,衣裳华丽,但精神却有些不佳似的。后面两顶轿子分别钻出了吴家二夫人和百里夫人,并没见到往常总是跟在施夫人屁股后面的陈夫人。
施夫人下轿后,傲然地瞥了一眼宝梳她们那堆人,转过脸去并不招呼。吴家二夫人和百里夫人也仅仅是点了点头,便走到施夫人身边去说话了。只听见百里夫人夸赞施夫人那一身好衣裳道:“这得要十来个大师傅来做吧?瞧瞧这绣工,精巧得有些过分了!跟施夫人您一比,我这一身杏红的就显得太俗气了些!你们快瞧瞧,待会儿我见了贵妃娘娘会不会太寒酸了?”
“跟班的要跟主人穿成一色儿了,那主人怎么混啊!”高夫人冷不丁在旁冒了一句。
百里夫人耳朵尖,立刻转身问道:“高夫人,说什么小话呢?要说就说大声点儿,别像只蚊子似的只会跟在某些苍蝇后面嗡嗡直叫!”
高夫人正要答话,宝梳抢了先:“高夫人刚才是说,她家新添了一只小哈巴狗,喜欢绿色的衣裳又不敢穿,为什么啊?因为主子穿绿色它一条狗敢跟主子穿同一个色儿,穿同样漂亮吗?主子就是主子,跟在后面摇尾巴的始终都是狗,够不够大声儿啊,百里夫人?”
百里夫人撇撇嘴道:“哟,高夫人也懂养狗啊?那狗养狗能养出什么玩意儿来啊!”
“你骂谁是狗呢!”高夫人一着急上前就指着百里夫人鼻子呵斥道。宝梳拉了她回来,笑意浓郁道:“别着急啊,高姐姐!人家百里夫人是好心传授心经,人家试过才知道狗养狗是养不出什么好玩意儿来的,得践人养狗那才能养出极品贱狗呢!”
“哈哈哈……”景王妃等人全都掩嘴小声地笑了起来。高夫人笑得最是得意,指着百里夫人道:“多谢了啊,百里夫人!可惜我只懂人养狗,那些狗养狗,践人养狗什么的是你的专长,你自己留着慢慢养着玩儿吧!”
百里夫人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正要还嘴时,施夫人开口不屑道:“不必去理会那些粗鄙不堪的人!跟她们搭腔,只会失了你自己的身份!”
百里夫人斜瞪着旁边那群笑得欢脱的女人,紧紧牙龈道:“施夫人说得没错!跟她们一堆儿,简直有辱我们的身份!如此没有体统,一会儿见了贵妃娘娘不知道该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