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强算对,”曲尘笑了笑道,“这其实是一封投诚的信。”
“投诚?”宝梳和郑甜儿异口同声道。
“没错,这正是一封向蒙古部族其中一个首领铁木真的投诚信。”
“铁木真?哦!”宝梳猛地拍了一下书桌笑道,“我知道了!是那个那个……那个成吉思汗!”
“什么汗?”郑甜儿一脸纳闷道,“蒙古那边有这么个可汗吗?”
“先别管了,那都是后话后话了!”宝梳摆摆手道,“还是说眼前的吧!既然是写给铁木真的,那是谁写的?谁打算向铁木真投诚。”
曲尘指了指落款道:“这信上末尾只落了一行字:诚心拜服于王的仆从悟。你们觉得这个悟会是谁?”
宝梳脑子灵光一闪,合掌道:“我知道了!是不是道悟?这么想想似乎也合情合理啊!于方跟道悟是有勾结的,这张地图说于方是从道悟那儿拿来的也说得通啊!如果地图真的是道悟的,那么很明显这封信就是道悟写给铁木真的投诚信!”
“而且,这张上京城防图说不定也是道悟献给铁木真的投诚礼物!”郑甜儿添了一句道。
“完全有这可能,”曲尘又看了一遍信道,“信上说,一旦得南,必将还恩,以叔侄相称,永世为好。换作道悟的话来说就是,一旦得了这半壁江山,将报答铁木真相助之恩,称其为叔,与其家族永世交好。我现下总算是明白了,道悟为什么敢谋夺这半壁江山,原来他背后找了蒙古族的铁木真首领做后盾。倘若只凭他一人之力的话,根本想都不敢想。”
“这人还是挺有眼光的嘛!知道谁厉害就攀谁,不过啊,他就没做皇帝的面相!是不是,相公?”
“嗯,可以这么说。既然现下知道道悟有可能跟蒙古族联手,那么要查道悟就容易得多了!甜儿,去把侯安找来,得好好查查这道悟。”
且说曲尘这边在盘算着怎么查道悟时,道悟却在赵构面前吹起了邪风。与曲尘碰面后,道悟去了安西王府,得知安西王保住了性命却伤了喉咙,以后都再也不能说话了,甚至失望,随后就离开前往皇宫了。
到了皇宫里,正好撞见赵构发火。赵构得知安西王在宫门前被刺,简直是龙颜大怒,气得连拍了八仙桌几下道:“简直是太嚣张了!安西王乃皇族宗亲,又是在宫门外,居然有人敢恶意行刺,简直是狂妄至极!宫门口的守卫和安西王身边的人都是干什么的?居然连个人影儿都没追到?”
立在一旁禀报的御前侍卫总管道:“回陛下的话,来人动作太过迅速,好像是一早就安排好了逃跑路线,混进大街上,属下等实在是……”
“混账!”赵构重重地扫了扫袖子,坐下气愤道,“这俨然是在向我赵氏皇族挑衅!到底是谁这么大胆?要叫朕查出来,朕必然会诛他九族方可解气!你也不必杵着了,速速去查,非得查出个究竟来不可!下去!”
这侍卫总管赶紧退了下去。道悟走进去,弯腰拱手道:“陛下请息怒。”
“先生回来了?安西王如何?”赵构稍微平息了一下怒火问道。
“安西王命是保住了,可惜往后再也不能为朝廷为陛下效力了。”
“这话怎么说?”
“那箭直接穿喉,虽未中要害之处,但却也重伤了喉咙,从今往后再也不能说话了。”
“什么?”赵构气得又拍了一下桌面道,“太混账了!实在是太混账了!就那么一箭,要去了朝廷一栋梁,朕真想立马处决了那刺客!对了,先生,你当时也在宫门口,不知道可有什么发现?”
道悟道:“草民倒是有个疑心,但只怕陛下……”
“你但说无妨!”
“那好,草民就如实说了。陛下不觉得很巧合吗?陛下刚刚吩咐了安西王去阮府抓人,安西王就被刺了,是不是太巧合了?草民也帮忙追过那刺客,正如刚才那位侍逃逸得相当迅速,对路线十分地清楚,就如同早就安排好了的。”
赵构微微颦眉道:“你是怀疑——阮曲尘?他有那么大的胆儿吗?”
“他这叫先发制人,是对陛下您大大的挑衅。除了他,草民一时也想不到谁会如此地胆大妄为。对了,草民昨日去见了一位江湖上的朋友。跟他聊天时聊到了阮曲尘,听他说,阮曲尘好像还是掳金帮的。”
“掳金帮?”赵构眉头立刻锁成了川字。
“想必陛下对掳金帮也不会太陌生吧?朝廷通缉了这么几年一直都一无所获,可见这帮派的人有多能上天入地。狂妄自大那就更不消说了。阮曲尘若真是掳金帮的人,那在宫门口刺杀安西王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儿了。”
“怎么那个阮府里的人都这么稀奇古怪,还都有江湖背景呢?”
“陛下也觉得疑心吧?其实草民也对那个阮府很好奇,所以多少有点在意。平日里跟江湖朋友往来时会忍不住打听一下消息,没想到还真打听出了大消息。”
“要是这样的话,”赵构一边盯着案几上的茶杯一边拍着膝盖道,“阮府里的人就必须统统查一遍了。万一那是个掳金帮的窝点,留它在城里岂不是危险了?”
“陛下所言甚是!”道悟赶紧附和了一句。
“嗯……”赵构点着头自言自语道,“是得派个人去查查,派谁去呢?安西王都不能说话了,那就得另外派个办事利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