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门’口追上初真后,木二姑姑拉着她心酸道:“你也看见了,家里是你‘奶’‘奶’说了算,我还要在她手底下讨饭吃,没法子留你了。得空我就去瞧瞧你,你现下住在哪儿啊?”
初真道:“你去阮府找我就行了。”
“好,我找个时候背着你‘奶’‘奶’去一趟,我有好多话都想问你呢!”
“您随时来都可以。对了,我想问问,我娘真叫宛晴吗?”
“宛晴是来了木府之后你小姑姑给她起的。她本来是你小姑姑身边的丫头,后来不知怎么的叫你爹给瞧上了。原本说好给你爹当侧室的,可你‘奶’‘奶’死活不肯想毒死她,你爹这才带着她逃了的。唉!真真是作孽啊!当初要把你爹娘留在府里,何至于此呢?”木二姑姑说着又伤心了起来。
初真忙劝道:“您也别太难过了,好好保重身子,有空就到阮府来找我,随时来都行。”
“那好,我就不送你们了,回头叫你‘奶’‘奶’知道了又得训人了!唉,在她手底下吃饭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儿啊!你们慢走吧!”
初真和宝梳又安慰了木二姑姑几句,然后才走了。四个人去了柏树巷子口吃‘春’卷,初真拿着筷子一直没动。汝年夹了个‘春’卷给她道:“发什么愣呢?还在想那木府的事情?别去想了,横竖你是进我戚家祠堂的,姓不姓木有什么干系?”
初真放下筷子,轻叹了一口气道:“我只是没想到,原来爹娘是那么过来的。他们俩好不容易‘私’奔逃了出来,结果却……”
“你得这么想,”宝梳咬了一口脆脆的炸‘春’卷笑道,“你爹娘不逃出来,就算活到现下也是痛苦的。他们当初有勇气逃了,好歹开开心心地过了十来年啊,你说是不是?连下葬都是一个坟‘穴’,没准他们这会儿在天上过得开心死了,你就别再唉声叹气了。”
“那倒也是,”初真略显伤感道,“从前日子虽不怎么样,但至少一家人是开开心心的。一说到这个,我就想起曲安了,不知道他现下在渝州那边怎么样了。他跟着庞钱纭去了渝州上任之后,一直就没再见着了,连信都有两个多月没寄来了吧?”
“你要不放心,我派人送封信去把曲安叫回来,这儿也有他能干的事儿呢!”汝年道。
“安子脾气拧,我当初劝他别跟庞钱纭去他也不听,你现下叫他回来他肯吗?我只是担心他身边没个人照顾。”
“我知道了,”宝梳笑米米地说道,“你是想给安子找个媳‘妇’了吧?”
初真道:“安子都十七岁了,亲还没定呢!他一个人又在外头,哪里管得了自己的那点子‘私’事儿。我想给他做主吧,又怕他看不中意,还是得他自己瞧上的才好。先前几封信我都问过他了,可他回信一个字儿都没提过。”
“我说你真是‘操’心过头了。安子差了吗?样子不差还会办事儿,哪儿就愁找不着媳‘妇’了?没准人家在渝州已经找了三五六七八个了,只是你不知道罢了!”
正说着,路过的一顶轿子忽然落在了摊位前。轿帘被掀开了,景王妃‘露’出了一张脸,冲宝梳喊了一声。宝梳忙起身走了过去问道:“打哪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