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别!”闵惠忙把她拦着道,“甜儿啊,别冲动啊!你一个人冲进去未必能找着人啊!说不定啊,你前脚到前门口,晓宁后脚就从后门口跑了,你去也白去啊!再说了,晓宁是不是去了百合楼你也不确定是吧?”
“怎么不确定?我的丫头刚才给晓宁送东西去的时候,亲耳听见姐夫跟晓宁说,今晚去百合楼,带个信儿给家里就说去了芙蓉楼,您说,这不是摆明了蒙我们吗?”
“阮女婿也去了?”闵惠眉心顿时皱了起来。
“还不止呢!夏夜哥也去了!他们那三个混在一块儿,准没好事儿!娘,您要不信,跟我去走一遭,不怕揪不出那三个混蛋来!”
“好啊!”闵惠来了兴致,点点头道,“我跟你一块儿去!省得你一个人去受了欺负!不过甜儿啊,我们就穿成这样进馆子,不太好吧?走门口也得给赶出来啊!”
“那您说怎么办?”
“听我的,准没错!”
两个人在甜儿房间里唧唧歪歪了好一阵子,然后才一块儿偷偷摸摸地出了门。来到百合楼时,两人已经不再是妇人打扮,而是两个翩翩公子哥了,当然,闵惠是个中年公子哥。
门口的gui公很快迎了上来,殷勤地把他们请到了二楼雅间里,还热情地为他们介绍起了百合楼里的姑娘,末了问道:“两位,想好了吗?”
甜儿把扇子一挥,大气道:“都是没见过人的,只是听了个名儿,谁知道哪个好哪个不好啊?全都叫来,爷给得起银子的!”
“哎哟,这位爷,小的知道您给得起银子,您一看就是那给得起银子的好主儿!不过啊,全给您叫来可不容易啊!有些姑娘已经有客了!”
“有客又怎么了?什么客?说来听听?”
“这……”
这时,隔壁传来一阵莺笑燕语。甜儿指了指隔壁问道:“那边都谁啊?我听着有熟人的声音呢!”
gui公回道:“那是吉安堂张老板的雅间。他今晚在那边宴请阮老板还有另外几位老板呢!”
“哦?”甜儿冲闵惠挤了挤眼睛笑道,“果然还是熟人呢!”
闵惠皱紧眉头道:“还真是熟得不能再熟了!这几个泼皮……不是,这几个角儿还真在这儿呢!”
gui公忙道:“两人既然跟那边的人熟,不如过去打个招呼吧?我们百合楼里最好的那几位姑娘都叫张老板给叫去了。”
“不用了!”甜儿扇子一收道,“先让我们清静清静,我们还有事儿要谈,一会儿再叫姑娘,把酒菜上了再说!”
“是是是,小的这就去准备!”
gui公走了之后,甜儿和闵惠忙跑到了墙边,左找找右寻寻,恨不得立刻扒了墙冲过去。隔壁又传来了笑声,急得闵惠想拿凳子砸墙了。
“娘,这儿!”甜儿朝闵惠招了招手,翻过了窗户。闵惠吓了一跳,忙跑过去把甜儿拉住了低声道:“死孩子,你翻窗户外头干什么啊?不要命了?摔下去可怎么得了啊!赶紧进来!”
“娘,不怕,”甜儿指了指脚下道,“这儿有踩脚的地方,挪过去一点,就能看到那几个混球在干些什么了?”
“犯不着,仔细摔了下去!”
“摔下詹晓宁就好娶别的了,这不正合了他的心意吗?”
“说什么气话呢?赶紧回来!”
甜儿不听,踩着外面置花草的木框子慢慢地挪了过去。这时,gui公送酒菜来了。闵惠不得不先去应承着,然后把门一拴,小跑着回了窗边。探头出去一看,甜儿已经挪到了隔壁窗户下面,正扒开一条窗户往里瞧呢!
闵惠也忍不住好奇,也不顾自己已经四十八岁高龄了,翻墙过去,沿着甜儿的路径慢慢挪了过去,和甜儿一起蹲在了窗户下边往里偷窥。
“阮女婿在哪儿?”闵惠第一个关心的是这个。
“在左边,喏,穿紫衣裳那个。”甜儿朝左边努努嘴道。
闵惠往左边一看,果真看到了曲尘,心想今晚还不抓你个现成?敢跑窑子里来,这跟逛夜总会有什么分别?买卖人就是买卖人,不出入这种地方可能就活不下去的!
外面盯得紧,里面却是一点都没发现,仍旧一片热闹。为首的张老板笑呵呵地对曲尘道:“阮老板,你托的那事儿我已经着人打听过了。高恒三的确有前科,在柳州犯过事儿,单凭这一点就可以说明他的证供是不可信的。他指证汪世海是这回贩卖私茶案子的其中一个头目,这话到了公堂之上,大老爷未必会信。汪世海想要脱罪,比之前应该容易得多了。”
曲尘拱手道:“那得多谢张老板消息灵通啊!”
“客气!客气!我们都在雅州做买卖的,算是一锅里吃饭的人,如兄弟一般,你跟林爷是什么干系,跟我也是什么干系,你就不用跟我客气了。不过有句话,做兄弟的好奇想问问。”
“你说。”
“我也是听林爷说的,那汪世海从前还曾觊觎过靳老板娘,自然了,我对靳老板娘没有任何恶意,我只是好奇,这么一个前情敌,阮老板你怎么还这么费心地去救啊?要是我,就随他去,懒得去管!”
曲尘含笑道:“林爷就是个大嘴巴子。多少年前的事情他还要拿出来说,回头见着非得罚他三杯不可。其实那点破事已经是很久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