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这些书信,我知道皇后和二皇子都是心狠手辣,不折手段之人,我也明白,以皇后与二皇子的秉性,不管这件事成功与否,他们都不会放过我的。
而我和家人唯一的出路,只能是宅心仁厚,重情重义的九皇子。
门外传来脚步声,让我急忙放下信件,立刻了杜子腾的营帐。
在督军营帐门口,我遇到了一个通信兵。
通信兵捧着烫了火漆的密件,直接朝着督军营帐而来。
自从杜子腾接管西河关之后,便让我脱去了普通副将的衣服,所以,那通信小兵竟将我错认为九皇子,他先对着我行了一礼,恭敬的道:“督军,有墨大人从长治县送来的急件。”
我眉心跳了一下。
长治县,那是我的故乡。
我的家人和孩子,都在那儿。
九皇子为什么要派人去长治县,他去调查什么?
我忍着心慌,故作淡定的从小兵的手中接过了那封密信,转身走进了督军营帐。
我知道我私拆九皇子的信件,是一个非常不好的行为,但是出于对家人的担忧,我也顾不得其他。
进营帐后,我便拆了密信。
九皇子果然是在调查我的家人,但,好像没有什么收获,信中的内容,证实了我只是清河镇下河村岑淮安的儿子。
当然了,娘曾经告诉我,她将我捡回去的路上小产,生下了早夭的妹妹,那时候我的脐带还在,所以村民们都以为我娘生下的,是一对双生子。
所以我并非岑家亲生血脉这件事,只有我娘一个人知道!九皇子能查到,才有鬼呢。
不过,信中的一段话,依旧让我心头一窒。
信里说:能确认二十一年前,柔妃娘娘产子的地方,就是清河镇,也能确认,太后娘娘二十一年前迎回柔妃的清河镇,正是长治县清河镇,也就是我的家乡。
柔妃娘娘、九皇子生母?
柔妃娘娘当年是在清河镇产下的九皇子么?
莫名的,我的脑子里出现了我那身份尊贵,却毫无线索的亲生父母,还有我这与九皇子近乎一模一样的长相……一时间,我的脑子里闪过无数种可能。
我在督军的营帐内,呆坐了足足一时辰,才把整个事情的线索都消化掉。
然后,我便回屋,换了衣裳,趁着杜子腾不在营帐找了机会逃出西河关。
我不知道二十一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但是,如果我的猜测没有错的话,我与九皇子相貌相似至极,并不是巧合。
而九皇子,也应当不是只有一个人;他还有一个兄弟;那就是我!有句话杜子腾说得很对,事到如今,我已经没有退路可走了。
云瑾璃要害九皇子,但,为了我家人的安危,不管九皇子是不是我的兄弟,我都不能让他和皇后的奸计得逞!我要去告诉九皇子真相。
我骑了一匹快马,直奔落霞峰。
直到我达到落霞峰,我才知道,晚了!一切都晚了。
杜子腾送去的有毒的粮草,已经被将士和马匹们尽数消耗完毕,而西凌的大军,已经成功的将九皇子,以及麾下中了毒的五万大军歼灭在落霞峰的崖底。
双方交战,中毒的北冥士兵伤亡尤其惨重。
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整整五万大军,在毒药和西凌铁骑的攻击下,已经只剩下百余人,甚至连一匹没有中毒的战马,都没有了。
九皇子更是身负重伤,浑身是血。
西凌大将知道我们的将领是皇子,他没有痛下杀手,反而下了命令,要活捉北冥九皇子。
这,根本就是存了心,要折辱北冥国威。
双方的交战,已进入最惨烈的状态。
事不宜迟,我知道现在的情况已经到了很危险的时刻了,我没有多想,直接策马冲向了西凌的包围圈。
在乱军之中朝着云瑾承伸手:“来——!”
云瑾承看到我冲进包围圈之后,他也很吃惊,但他并没有接受我的援救,而是直接将我的手,弹了回来。
对我道:“本宫不能走!”
“为什么!”
我又急又无奈。
此刻的他,脸色惨白,浑身上下的战袍已经被鲜血浸透,尤其小腿上的伤势,看起来触目惊心!云瑾承没有回答多余的话,只是再说了一句:“本宫不能走!”
我不知道他在坚持什么,但我却知道,以他的性子,一旦做了决定的事情,就很难更改。
我当机立断,翻身下马。
给他身后的一位亲兵使了眼色,而那人也很快会意,趁着他一个不注意,直接抬手将他敲晕。
而后,我便骑着马,带着昏迷的云瑾承,逃出了西凌大军的包围圈。
西凌的士兵们,追得很紧。
尽管我已经努力的逃跑了,但很快便被他们追了上来,为了避免被他们射杀,我选择了十分危险的乱石山路,而放弃了一马平川的荒野地。
我的计谋,起了效果。
很快就将不熟悉地形的西凌士兵甩掉。
我找了一个山洞,将他藏进去,确定没有追兵追上我们后,我才开始为他检查伤口。
我退了他的战衣,发现他浑身是血,身上有不少的伤口,最重的两处,一处是右后方的腰背处,几乎刺透了整个肌肉层,差点儿便刺伤肾脏。
根据我的经验,我觉得这处伤,伤得很奇怪。
怎么看着都像是从身后刺入,可,两军交战,能这般准确的从战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