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金父的许可,寻风有底气多了。
已是傍晚时分,冬季的天空更加短暂,五点多夜幕就已经笼罩了天空。寻风想着事情不要耽误,召集起所有人简单开了个会。说明接下来的调查方向:金玲生前那一晚在酒店和谁待着,最后发生性行为的又是谁。
安排了几个人应付媒体,发布官方通告,自己也带了两个人前往盛寰,看能不能拿到一些有用的监控。
寻风一行三人开车走在路上。路灯已亮,在寒风中发着呆,沉默地注视过往的车与人。赶着下班高峰期,车辆排起了长龙,走走停停的,没了耐心的人早已开始了夺命连环喇叭,给还在咬牙守着耐心的人增添许多叨扰。后来干脆你一声我一声,此起彼伏,谁知道喇叭声后,车窗里,不是一个个破口大骂的可怜人呢?一天工作的压抑和委屈,这时候终于得以宣泄。
同行的是张子奇和刘祺威,那俩虽然也算工作了两三年的老刑警了,但比起寻风,阅历和耐力还是差了点,更多了些血气方刚,这龟速的移动,周围一唱一和的鸣笛声早就引起了心里的怒火,开着车的刘祺威忍不住,开口一个“你他妈……”“没长眼啊”……
张子奇也加入了混骂的行列,但到头来,毫无半点作用。两人泄了气,回头看看副驾上的寻风,依然沉得住气,自觉惭愧,噤了声,乖乖等着。
说起来,其实寻风并没有在意两人刚刚说了什么。他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思考了。右臂抬起撑在车门上,右手摩挲着下巴新冒出来的胡茬,望着窗外缓慢移动的景色发呆。
空余时候和秋皖在微信上联系,她说她又要出国一阵子,今晚十点的飞机,去西班牙,大概要一周时间。寻风正忙着金玲的事情,简单安顿了几句就结束了谈话。现在闲了下来,想起秋皖,总有股说不出的感觉,横在胸口,闷闷的。很难受,也说不清为什么。
最初,秋皖想走模特这条道路,他是支持的,秋皖的第一个广告代言,也是他陪着去面试的,那人后来居然还问他愿不愿意也去试一试。可寻风志不在此,并且那时候一心励志要当一名警察,模特这种摆摆造型的花花职业,身为男人,他真看不上,这是他当年的真实想法。
后来,秋皖成功地一步一步接近目标,他同样为她高兴。只是那时候太单纯,他实在不知道这个光鲜亮丽的行业背后,是如此惊心动魄的肮脏,若知道,他绝对绝对不会同意秋皖靠近这圈子一步。但是现在说什么也晚,秋皖,她的女孩,居然成了这个行业里最顶端的人,这里的艰辛可想而知,但他更在意的是,秋皖有没有也像很多人那样,靠着姣好的身体,年轻的资本来换取这一切……若真是那样,在他心里,秋皖就不是秋皖了。
寻风思想翻滚着,刘祺威打开车里的广播时没注意到音量,突如其来的巨大噪声打断了他。寻风调整一下坐姿,看看前方冗长的车队,又看看手机时间,干脆不着急了,正好晚点去,人少一些好办事。想着,靠在椅背上,继续出神。
广播里放着怀旧歌曲,是张信哲的《爱如潮水》。“我再也不愿见你在深夜里买醉,不愿别的男人见识你的妩媚,你可知道这样会让我心碎……”偶然回过神,就听到这情歌王子富有磁性的嗓音演绎出的这句歌词,醋意,嫉妒……寻风躲在黑暗里的脸露出一抹笑。
一个男人再大度,也会在意自己女人和其他男人的亲密程度,如果不在意,那就不是大度了,那是不在乎。
寻风自嘲地笑笑,是啊,秋皖总有这种功力,激发出自己所有的小心眼和不可理喻。可是,真的只有这么简单吗??
他是在意秋皖和哪些人在一起过,亲昵过,但那都可以理解。他不想知道,也害怕的是,秋皖变成那种为了利益可以出卖一切的女人,那是他最看不起的一类人。他的秋皖,可千万不要变成那样的人。笑到最后,倒不如不笑,嘴角满是苦涩与无奈,抹不掉,挥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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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季本就是万物休养生息是时刻,动物会冬眠,植物会藏起所有生命力,等着来年春天,迎着春风再展现蓬勃的朝气。人就不同了,冬天,往往是年底,每个人不是在休息,而是卯足了劲要干一番大事业,为了对得起那一句不走心的“新年快乐”,为了来年能用充实概括这又碌碌无为的一年。人啊。
思绪纷飞,不知飞了多远多久,三人把车停到地下停车场后,上到酒店大厅,出示警官证后,直言要找负责人。
前台的小妹见到这阵仗,也只是呆愣了一秒。不愧为五星级酒店培训出来的接待人员,马上反应过来,同样报以标准的露八齿微笑,甜美的声音回答“好的,请稍等”,迅速接通经理电话,用最简洁干练的语言描述了现况。然后,客气地请寻风他们稍作等候,经理一会儿就来。
寻风不做声,安静地等着,张子奇想着更要在前台小女孩面前展现警察威武冷酷的一面,硬生生地拉下一张俊脸,殊不知,让他的娃娃脸更多了几分可爱。
不得不说盛寰工作人员的服务态度还是很不错的,从前台到经理,都是客客气气的。寻风说明来意,出示相关证件和文件,经理倒是很爽快地帮忙做这做那。
拷贝了最近一周盛寰所有的监控之后,寻风又找他要来了整个酒店的示意图,酒店经理,一个胖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