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嘀嘀。
手术室的提示灯熄灭。
穿着白色大褂的医生从手术室走出来,摇着头,“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
如果不是被秦父扶着,秦母几乎要晕厥过去,她看到了站在宫宸旁边的唐黎心,所有的火气都上来,所有的涵养全部丢到了一边。
“唐黎心!!!你怎么敢过来,你怎么还敢过来,你怎么还敢过来!”
“是你害死了我的儿子,都是你,都是你,你这个凶手,你这个杀人凶手,你害了景铭一次不够,为什么还要害死他第二次,你有没有心,你有没有心啊!”
“为什么死的不是你!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
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
她才是刽子手,如果不是她,秦景铭怎么会出事,怎么会出事,他还那么年轻,他明明还那么年轻!
……
“啊——!”唐黎心猛地从噩梦中坐起来。
她迷茫的睁开眼睛,周围都是一片陌生。
“你醒了。”开口说话的女人大概三十七岁左右,她穿着便服,短发,打扮干练,唯一和常人不一样的是胸前挂了牌子,上面是她的名字:苏素。
唐黎心从简易床上起来,穿上鞋子。
房间布置的很温馨,连房内的灯都是偏向暖色调。
唐黎心坐在沙发,低着头,长发顺着脸下滑,苏素倒了两杯温热奶茶放在桌上,示意她一下,唐黎心才去拿杯子。
“这样的情况多久了。”苏素温和的问她:“我是说,你晚上睡不着的情况。”
“开始的时候是不敢睡。”唐黎心窝在沙发里,捧着奶茶,盯着窗帘的方向发呆,好一会儿才说:“睡了就做噩梦,后来是一直睡不着,就开始吃安眠药。”
“安眠药?”
唐黎心整个人的兴致很低,声音很小又有些沙哑,“开始只吃两粒,后来两粒不行就三粒,四粒,五粒……”
“我开始不知道自己会梦游,直到我那天……把……我女儿吓坏了。”唐黎心低着头,良久笑了起来:“她明明被我吓坏了,却一句话也不敢说,什么都不敢做,什么都不敢说,我去碰她的时候她都在颤抖,她都害怕成这样都不敢说出来……”
她陷入回忆,又呆呆看着窗帘。
“其实那件事……你不用这么自责,他……我是说,那个人应该不希望你成了这个样子。”苏素温柔的继续安慰她。
唐黎心突然笑了起来:“对,他不希望,他一直对我很好很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我不仅骂他打他把他推得远远的,我甚至……我甚至……差点爱上了别人,我差点背叛我们的爱情。”
她说到后面,连话都不清楚,然后又是发呆。
苏素试图进一步开解她,最后发现无济于事,最后只能给她开点抗抑郁药,和她约了一个时间,让她不舒服再过来。
唐黎心拿着药,站了起来,突然看着苏素,“苏医生,你说我会好么?”
“什么?”
“其实,连我也知道我现在情况很不好,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有的时候,家里的孩子和我说话我都好像听不见一样,整天就关在家里,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不想做……”唐黎心的声音慢慢颤抖起来,然后问苏素:“我……还会好么?”
“你怎么会这么想?你现在轻度抑郁都算不上,只是因为那件事太过伤心罢了。”苏素斟酌了一下用词,才开口安慰道。
唐黎心盯了苏素一会儿,随即笑着点头,说了声“谢谢苏医生”就打开门。
咔嚓一声,门开了又关了。
苏素看着门关上才重重松了口气,迟疑了一下,拿起手机拨了出了一个号码。
“宫先生,您好,对,是我,苏素。”苏素语气很客气道:“可能您觉得我多此一举了,但我还是想要告诉您一声,唐小姐恐怕有抑郁症的倾向,您最好注意一下,我怕她可能会想不开,总之,您……还是注意一下吧。”
……
这片小区出事后,尤其是唐黎心楼盘底下部署了数十名刑警。
唐黎心在刑警的注目礼下乘坐电梯,上楼。
这才发现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一个男人,唐黎心感觉心咯噔一声,拽起包要去砸那个男人,那男人已经先一步开口:“唐小姐,别,别别激动,如果我是坏人,楼下看守的刑警肯定也不会放我上来,你仔细看看,这是我的律师执业资格证。”
唐黎心狐疑的看着他。
男人继续说:“我姓赵,是秦先生的律师,我在警局钦点秦先生的财务时发现他有一样东西上面写着唐小姐的名字,我猜想应该是给唐小姐的,所以才斗胆过来。”
唐黎心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赵律师立刻解释道:“唐小姐,你要是不相信,东西我现在就给你。”
“什么东西?”她因为动作幅度太大此刻都觉得头有点晕,却还是强绷着,隐隐听到眼前的男人在说什么,但是听得很不清楚,她觉得好像一时耳鸣,就看到面前的男人嘴巴张张合合好像在说些什么。
赵律师立刻从公文包里拿出信封给唐黎心。
上面是唐黎心三个字是她熟悉的字体,唐黎心强忍着不适去接过信封。
赵律师和秦景铭应该关系不错,到底秦景铭是警察,哪怕做到局长的位置,他那样血气方刚又标榜自己是铁血硬汉的性子随时都可能出现危险,有专门的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