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菊刚出去不久,秦嬷嬷就指使着秋霜去烧水泡茶,等秋霜也出去了,秦嬷嬷就凑近了赵顺儿,小声道:「主子,您与俪妃娘娘关系很好?」
赵顺儿看了一眼特意把秋霜支走的秦嬷嬷,道:「俪妃娘娘待我很好。」
秦嬷嬷又小声道:「那主子觉得俪妃娘娘性情如何?俪妃娘娘还像以前似的活泼开朗?」
赵顺儿点头道:「是啊!俪妃娘娘大方开朗,很是好相处。」
秦嬷嬷听了,又神神秘秘的道:「那主子可探过俪妃娘娘的口风?俪妃娘娘如今有孕在身,不能侍寝,可有想过.....,可有安排过人.....?」
赵顺儿一听秦嬷嬷的话,顿时又想起了在兰宫书房中见到的高大男人,登时闹了个大红脸,对秦嬷嬷道:「嬷嬷!你别再说了!别再说什么侍寝不侍寝的话了!我绝不会对小羊说那些话的!」
赵顺儿说完,丢下了衣裳就跑进了内室,留下秦嬷嬷在原地。
主子这是怎么了?虽然往常提起侍寝、提起皇上,主子总是害羞,可也没有一次似这次这般反应大,好似都恼了?还有主子说什么不会对小羊提起什么的,小羊又是谁?哎唷!该不会是小杨吧!是说的俪妃娘娘?主子和俪妃娘娘关系这样好?都叫起小杨来了?
赵顺儿跑到内间之后,捂了捂发烫的脸颊,她也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一回又听见嬷嬷说侍寝反应会这么大。嬷嬷不知道俪妃娘娘和皇上的关系,会这么想也是情有可原,自己应该慢慢和嬷嬷分说,劝嬷嬷打消了念头才是。
可不知怎地,这几日她却似听不得侍寝二字似的,心里还不停的回荡着那一天的景象,她还记得小羊握着自己的手,轻轻晃着的样子,尤其是,总会想起来自己差点撞上的那个高大的侍卫。
不行!不行!不能再想了!自己已入了宫,是皇上的妃子了,如今就是动了这样的念头,那都是要诛九族的大罪呀!绝不能再想了!
可是,若是自己没有进宫,也没有被父亲送给个老头子做妾,而是本本份份的找个侍卫,甚至是找个庄稼汉成了亲,那自己现在,是不是过着幸福的日子呢?
赵顺儿因自己心里不可遏制而萌生的想法,一连十几天都没有再去兰宫,似是不敢再进那书房,不敢再面对小羊。
好在因皇后娘娘吩咐了要给边关将士缝制冬衣,想来小羊也不会太觉奇怪。
赵顺儿没再去兰宫,倒是过了两天,秦嬷嬷觑了个空,又把她拉到一边儿说话。
秦嬷嬷拉着赵顺儿,严肃道:「主子,你实话跟嬷嬷说,你是不是喊俪妃娘娘小杨了?是不是俪妃娘娘让你私下都这么喊她了?」
赵顺儿也不知怎么,如今一听到这话题,就心中烦躁,点头道:「是,嬷嬷到底要说什么?」
秦嬷嬷顿足道:「主子你胡涂啊!就是俪妃娘娘再亲和,再和主子交好,可主子也不能这样不知尊卑、没大没小的对待俪妃娘娘啊!这没事儿的时候都没事儿,可一有事了,这就是现成的罪状啊!主子你以后可再不能如此了!」
赵顺儿烦躁道:「嬷嬷你别瞎担心了,俪妃娘娘不是这样的人!我就是这样喊喊,没事儿的!不知有多少人也都喊她小羊呢!」
秦嬷嬷还待再说,可看主子那听不进去的样子,也只能叹了口气,她不是主子真正的长辈,主子肯听她的话,那是给她面子,她也不能不知分寸的倚老卖老,冒犯了主子。
赵顺儿见秦嬷嬷叹了口气退下了,心中又自懊悔,觉得自己不该用这样的态度对秦嬷嬷说话,秦嬷嬷毕竟是一心为了自己着想的。
可再想想小羊平日的样子,赵顺儿完全无法想象小羊会有突然发怒,翻脸不认人的一天,像小羊这样的性子,这样赤诚的对待自己,自己要是还总是坚持着喊俪妃娘娘,那才是不知好歹呀!
赵顺儿想着,又觉得自己这样十多天都没去找她,是有些对不起她了,她如今怀着身孕,什么事都不能做,也不能像以前那样乱跑了,自己还都不去找她说说话儿,她可不知道有多无聊。
赵顺儿这么想着,终于有一日鼓起了勇气,又到兰宫去找小羊了。
赵顺儿到了房,她的心就开始砰砰乱跳,想到那天到书房时见到的高大侍卫,赵顺儿犹犹豫豫、磨磨蹭蹭的往书房走去,结果到了书房,除了小羊的几个贴身宫女和小羊以外,什么人也没见到。
赵顺儿有些失落,她也不知自己到底是松了口气,还是失望。但她不该有这些想法的,她已是皇上的女人!不管皇上碰没碰她、要不要她,她都是皇上的人了,怎么还能有这样不贞的想法呢?
赵顺儿深吸了口气,正了正态度、提了提精神,才进了书房走到小羊身边。
秀儿正在书案前看着一迭密报和奏折,听见动静抬头,就见是赵顺儿来了。
秀儿对赵顺儿笑道:「小赵,你来啦!这些日子皇后让你们都给边关将士裁衣,想来是忙得很吧?西北战事刚起,我也是每日忙得不得闲。不过难得你有空来看看我,这些东西就先不管了,我和你说说话儿!」
秀儿说着,让若冲进来将密报与奏折都搬走,拉着赵顺儿到榻上坐下,道:「如今天都冷了,没有碳屋内就跟要冻住了似的,本来还可以上外头去荡荡秋千的,如今只能窝在榻上了!」
赵顺儿看着秀儿,还在想着方才秀儿看的那一堆东西,实在忍不住